他看得出来，周禛现在非常疲惫。

而且，周禛来到北疆的时间也不算很长，对这里未必多么了解，现在的斩妖城之外，处处隐藏着危机，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和周禛一起出去，最后自己一个人回来，他这辈子都该良心难安了。

听顾渊这么一说，周禛也不再坚持。

他来到顾渊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目光不断向前延伸，一直到最远处。

“这场战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啊……”

顾渊转过脸，看了周禛一眼。

看到周禛脸上复杂的表情，顾渊还挺不可思议的。

他和周禛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顾渊非常了解。

而且，他们原本都是星城镇妖司第一小队的人，而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李思明有着绝对的信心。

不管是他还是周禛，亦或者是葛菲白榆等人。

似乎在他们的世界里，天底下就没什么事情，是李思明做不到的。

李思明现在就镇守北疆，周禛一开始以为，只要李思明在这，那北疆的局势就一定会稳住，就算妖神本身降临，也不可能攻破斩妖城。

可现在，他的信念已经有些动摇了。

来到北疆之后，他才知道妖族的可怕。

原来，当初在镇妖司斩妖除魔的时候，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平日，一年都未必能碰到一次的a级妖物，在这里根本不罕见。

甚至一场战斗结束，最后开始清点的时候，会发现竟然斩杀了十几二十个a级妖物。

当然了，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在妖神法相出现之前，其实也不会出现。

“顾渊，你说，我们真的能守住斩妖城吗？”周禛突然问道。

这冷不丁来一下，顾渊的脑子都跟着转了一圈。

他沉默了数秒，才笑着说道：“我觉得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人族的。”

“为什么？”周禛疑惑道。

他不知道顾渊的信心到底是哪来的。

顾渊咧着嘴，笑了一声：“人族自诞生起，所经历的毁灭性灾难何止一次，洪水，海啸，火山爆发，战争……可直到现在，人族依然延续，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顿了顿，顾渊继续说道：“人族也许会受到损耗，却不会灭亡。”

顾渊的话，像是给周禛注入了某种能量，他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最后冲着顾渊咧嘴一笑。

“你说得对，人族……不会败的！”

顾渊的这些话，可不仅仅只是安慰对方，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

从古至今，人族在每个时代都有极其闪耀的存在，就如现在的李思明钟悟尘等一般，他们为人族撑起了一片天，成为了挡在妖族面前的铜墙铁壁，以血肉之躯建立起一座屹立不倒的城楼。

不管在与妖族的对峙中，人族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都从来没有放弃过，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还是。

在顾渊和周禛交流的时候，小猴子一直站在旁边。

顾渊说的那些话，他不是很明白，可就算没有完全听懂，也开始热血沸腾了，这就是奇妙的感染力。

等到他们从城楼上下来的时候，恰好葛菲迎面走来。

她走到顾渊的面前，对于旁边打招呼的周禛看都没看一眼，两人就好像根本不熟似的。

“队长要见你。”葛菲望着顾渊，神情严肃道。

顾渊愣了愣，点了点头，便等着对方带路。

周禛看葛菲的情绪有些不对，跟在后面小声说道：“咋回事啊？这是出啥事了？”

葛菲转过脸，看了周禛一眼，清冷的声音说：“这不是你这个级别能知道的。”

周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