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顿，仿星器研究所！

这天早晨，驱车和往常一样正常上班的曹伟强，刚到这边，迎来的就是许多同事看向他的异样眼神，有惋惜也有愤怒。

“什么情况？”

曹伟强一头的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下班时，同事和他的感情还非常要好的，互相鼓励着、说着仿星器才是可控核聚变成功的路线，他们光明的前景在望。

这一个晚上过去了，咋就变了呢？

等到进到自己办公室内，曹伟强还是没想明白。

他干脆没想了，拿出昨天未完成的资料，上面有一些疑难问题，他打算去请教下他的导师约瑟夫.阿巴特。

这段时间以来，仿星器的研究进展虽然不大，但也有不小的进展，特别是和欧洲汉斯猫那边沟通交流之后，颇有收获。

约瑟夫.阿巴特也对他的研究表示了赞赏和支持。

唯一令曹伟强有些压抑的，是约瑟夫.阿巴特这段时间频繁的被能源部和cia那边叫去开会，每次回来表面上虽然很平静，但作为弟子的他，一眼就能看出约瑟夫.阿巴特教授内心的不快，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国内研究可控核聚变的赵默。

自打他再次进入普林斯顿搞研究，赵默那边就隔三差五的有突破，这难免让作为普林斯顿仿星器研究带头人的约瑟夫.阿巴特亚历山大。

别说是约瑟夫.阿巴特来，就算是他自己，也是亚历山大，每次听到那边传来的“突破”消息都快要炸裂了。

这踏马还是人吗？

他隐隐有种预感，国家选择赵默担任“可控核聚变研究中心”主任兼总设计师的任命，说不定是正确的一个选择。

但没办法，涉及到学术路线之争，这几乎是世界上最难以调和的矛盾了，所以他不会去多想这些，一门心思放在了研究上。

化压力为动力，这让他干劲十足。

等走到约瑟夫.阿巴特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曹伟强看到了另外一个学长刚从里面出来，他立即打了声招呼：“嗨，艾伦~”

艾伦的脸色很难看，一见到是他，脸色更难看了，冷哼一声后，招呼也不打就转身走人了。

“？？？”

曹伟强更感到莫名其妙了，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咚咚咚~

他敲了导师办公室的门。

“进来~”

约瑟夫.阿巴特的声音响了起来。

曹伟强推门进去了，打了声招呼：“导师，早上好~”

“早上好，曹~”

约瑟夫.阿巴特回应了一声，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曹伟强有心想问为什么今天大家都对他那个态度，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晚点去了解就是了，没必要让导师知道，于是就继续问他的问题道：“导师，关于第一壁材料的研究，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约瑟夫.阿巴特就挥手打断了他，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曹，看来你还没有看到新闻，你应该去看下今天全世界的头版头条。我想，你现在更应该要做的是回到你的祖国，而不是在这里询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曹伟强一怔，随即讪笑道：“导师，我吃过早餐就驱车过来这边了，并没有看新闻。而且，第一壁材料的研究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这可是关系到……”

话说到这，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蓦然一惊，瞠目结舌的看向了约瑟夫.阿巴特。

约瑟夫.阿巴特见他明白了，于是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没有想错，你们那边已经实现了可控核聚变，托卡马克路线！所以，普林斯顿决定关停仿星器的研究，团队解散。曹，你也不用留在这边了，回你的祖国去吧，那边应该还有伱的机会。”

得到这个确认，即便已经猜到了，曹伟强整个人还是为之一震，脸上不可思议的神情转为了失魂落魄和浓浓的苦涩，他喃喃自语道：“完蛋了！全完了！”

后面约瑟夫.阿巴特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导师办公室的。

曹伟强只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选择错了！

在关键时刻，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刻，中国乃至全世界历史的关键时刻，他选了一个错误的选项，抛弃了近在咫尺、即将成功的托卡马克，选择了遥遥无期、异国他乡的仿星器。

哭死！

他真的哭死！

曾经有一份名留青史的机会放在我面前，但我没有珍惜，我选择了远离。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抓住。如果非要在这个选择面前加一个限定词的话，我想我是豁出去了！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

发生了的事情无法改变，他永远没有机会了，他的前途将一片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