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老人同样喃喃自语一句，眼角的泪早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停都没有停过。

“是我，外婆……”即使知道老人的眼睛被泪水所掩盖，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季辰依旧勾起嘴角，声音很是低沉的说道。

“真好，好孩子……”老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还有更多的是庆幸，她从来没有想过，甚至她从来不敢想象，在她的有生之年，虽然很遗憾，她没有找到她的两个女儿，可她却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两个女儿的血脉，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了。

见到女人的情绪不对，顾文崇关切的说道：“我们到一边坐，你缓和一下情绪，不能再这样……”

女人点点头，任由顾文崇扶着她来到休息得沙发上。

沙发上原本还是有几个人的，可见到顾墨池和季辰的时候，几个人瞬间起身离开，将这片休息的位置让给他们。

“外婆……”顾墨池和季辰坐在女人的旁边，几乎同时说道。

“外婆，我听老先生说过，你的身体不是很好，还是要在意身体的。”顾墨池轻声说道。

“是啊，外婆，年轻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现在我母亲虽然不在了，可以后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别难过了，好吗？”季辰也出声安慰道。

两个人都在同时努力，想要铺平女人激动的情绪。

女人点点头，虽然在尽力缓和，可不争气的泪水，依旧在一点一点顺着脸颊滑落。

“别搭理这两个臭小子……”顾文崇冷哼一声：“季辰这么多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从来没有回去见过你。还有他……”顾文崇看向顾墨池。

“如果不是我听你提起，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他对他的母亲依旧是一片空白，在得知自己的外婆还尚在人世时，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你，不要理他们。”顾文崇像是嫉妒顾墨池和季辰夺走了女人的注意力，他赶忙嫌弃的说道。

“文崇……”女人的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别这样说他们，我不怪他们的。”

“当然要怪……他们独留你一个人那么久。”顾文崇冷哼一声。

女人勾起嘴角：“文崇……别这样了，他们本就缺失的部分也有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的怯懦，阿池的母亲也不会，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执拗，阿辰的母亲可能也还尚在人世。更不会被人骗的郁郁寡欢，最后含怨而亡。阿辰也不会自小就流落在外面，也受尽了苦楚。

季辰和顾墨池摇摇头，季辰安慰道：“外婆，不要自责，我们不怪你的，你也不要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错。母亲她所托非人，也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导致的，我想她也不会怪你的，至于我哥的母亲……”

季辰看向顾墨池，只听顾墨池说道：“外婆，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甚至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她在我的世界里一直都是空白的，所以外婆没有必要自责，她本就抛弃了我，这件事情和外婆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用带着皱纹的手擦了擦眼角，眼睛终于不再被泪水有充盈，她看着顾墨池和季辰，许久才说道：“你们两个，和你们的母亲，有很多想象的地方。”

“阿池，你的母亲小的时候长得并不漂亮，她甚至为这件事情感到自卑。可后来，都说女大十八变，她还真是变得越来越好看了，你的眼睛和她的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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