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沫下马跟在他的身边，“李氏经营多年，在党项根深蒂固。这些年多少人想取而代之，可只是徒然增加了枯骨和奴隶。”

“我最喜欢做外人觉着不可能之事。”李献看着她，“对了，此次我带来了娘子。”

这是扎根的诚意，也是一个宣示。

我有娘子的，大伙儿别野望了。

梁沫却不恼，“我只要一个孩子。”

“我不是马！”李献叹息。

先前挑衅的贵族过来行礼，“我输了。”

“我和你赌了什么？”李献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们说侯爷仗着大宋便欺凌咱们，故而先前我便挑衅你！”

李献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在意。

马贼们逃走了一千余骑，会把端献族迁徙和他到来的消息传到李氏那边。

若是他留在这里拖拖拉拉的，李德明父子会非常乐意把他绞杀在此处，用他的脑袋去和汴京的太后示威。

“我叫贺虎。”那个贵族追了上来，顺手为李献踹开一个挡路的族人，“他们说侯爷兵法了得，我今日便想试试……”

“试好了？”李献随口道。

“好了。”

“觉着如何？”李献看到了被聚拢的那些战马，由衷的笑了。

他觉着自己就像是个游戏玩家，刚拿到一小块地盘，就获得了一批资源。

在西北，马儿就是后世的高铁，没有马儿你就是聋子，瞎子，以及瘸子。

敌人可以从容的袭扰你，甚至是攻击你。

他们就是欺负你没法追。

贺虎止步行礼，“我想跟着侯爷干！”

“好！”

李献上马，狄青策马过来，“先生，有数十受伤行动不便的马贼如何处置？”

“丢下！”李献冷冷的道。

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将会死于寒风中。

他告诫道：“这是西北，汉臣。”

上李献就教过他，把汴京和大宋军中的那一套丢弃，在西北，讲的是丛林法则。

“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狄青默念一句，深吸一口气，说道：“丢弃他们，我们走！”

浩荡的队伍缓缓远去，一个多时辰后，十余马贼回来。

“他们走了。”

“该死的，咱们去李氏那边报信。”

“他们会把咱的脑袋当做是夜壶！”

“不，酒器！”

“救我！”

被丢弃的伤患们看到同伴大喜。

“好！”

十余马贼下马过去。

“你们来了真好……呃！”

大腿受伤的马贼不敢置信的看着捅进自己胸腹的长矛，抬头看着熟悉的同伴，“你……”

“天寒地冻，我需要你的衣裳。”

“杀了他们！”

晚些，数十赤果的尸骸变成了铁青色。

几个大宋斥候出现在这里，他们检查了尸骸，有人问道：“定远侯去了何处？”

“不知。”带队的都头面色严峻，“回去！”

“可上面让咱们务必要打探到定远侯的踪迹。”

“就说遇到马贼了。”都头策马掉头，“那些人看似和气，可老子从他们身上嗅到了一股味儿，不对劲。回去！”

“什么味儿？”

“士大夫的味儿。”

“都头，士大夫什么味儿？”

“腐臭味。”

……

当看到那辆马车时，梁沫味道：“你娘子可是权贵之女？”

“大家闺秀。”李献想到了翻墙的苏唯，不禁笑了。

这是梁沫从未见过的笑容，很温馨，带着些眷顾和爱意。

车帘掀开，苏唯看到了梁沫。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

“苏唯。”

“梁沫。”

李献摸摸鼻子，退到一边，看着两个女人虚伪的寒暄。

文彦博急不可耐的去问狄青缴获情况，得知缴获了八百余匹战马时，不禁大喜，“好，如此咱们都成了骑兵。”

“骑兵要磨砺。”狄青说道。

“那些势力不会坐视咱们加入，少不得杀人。”文彦博犹豫了一下，“汉臣，你觉着……杀人多了，可会如同王贺那般。”

文彦博曾说王贺像僵尸，狄青愕然，，认真点头，“会！”

“真的？”

“真的，不信你多杀几个人试试。”

啪！

狄青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回头准备喝骂。

“一个二个都不省心！”李献说道：“收拾收拾，赶紧出发！”

狄青捂着后脑勺问道：“先生，咱们去哪？”

“西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