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谧了一秒。

随即便是呼拥而至如死般的寂静。

眼前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腾得浮上层明显的惊愕无措。

红唇微张，就连那双平日里最灵动不过的双瞳，此刻竟也逐渐变得安分下来。

“你……”宁烟张了张口。

顾燃扭头看她，沉默不言，却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

他刚上车的时候就把被泼脏了的外套脱了，衣服就搭在右手上，还没来得及丢到后座。

而此刻，这件衣服仿佛成了掩盖住他心绪的遮蔽物，青筋鼓躁的手背下，那件衣服变得皱皱巴巴，已然不成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顾燃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可只有那件衣服知道，此时此刻的顾燃，连呼吸都停滞了半分。

宁烟叹了口气，低头漫无目的扣着手指，“你一定要知道？”

顾燃点头，眸光说不出来是坚定还是什么其他的意味，晦涩不明。

“好吧，如你所见。”宁烟语气无奈，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慌乱无措，一瞬间变得镇定下来，一手撑在椅背上，姿态懒散。

开始破罐子破摔，胡言乱语：“是，我也重生了，你想怎么样？”

顾燃瞳孔微缩，几乎是在她话落的一秒，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

眸中的试探明显，“也？”

他问的声音有些抖。

宁烟挣扎了一下，将顾燃左手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就这么看向他。

“怎么，你难道很惊讶？”宁烟笑得讽刺，“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清楚你的底细了吗？刚刚这么逼问我，也不就是想从我这里证实你的猜测吗？”

顾燃无力反驳，目光里映照着宁烟那双瞳子里零碎的波光。

“顾燃……”

不等他说些什么，宁烟却突然凑近他，殷红的唇瓣就快要贴在他脸颊上，抬眼的时候，长密睫毛掠过他紧绷着的面部，传来一阵痒意。

顾燃喉间一滞，随即少女稠密的嗓音响在耳畔。

“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哦。”

是完全不同于平日清冽的声线。

她就像是魅魔，一步一步靠近他，在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被诱哄着作出了些出格的举动。

顾燃猛地收回快要碰到少女脸颊的手，上身往后一仰，拉开些距离。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停下这一切。

“为什么救我？”顾燃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话题拖回正轨。

宁烟佯装没有听懂，“救你？”

“你那天晚上出现在那条巷子里，真的只是巧合吗？”顾燃紧盯着她。

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宁烟撇开脸望向车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我承认上辈子从蒋鸣之那里听过一些你不好的消息，插手那天晚上的事也确实是想帮你一把，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顾燃抿了下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宁烟蓦然回头，眸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续起的水雾让顾燃愣了愣。

随后就听见她微冷的声音：“坦白局玩够了吗？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对方甚至不等他反应，便一把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手靠上车门就要开门，下一秒却听见车门落锁的声音。

宁烟瞪他，“你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