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古种
第二天一早，纪元海就去了南市街街道办。
曹副主任见他来了，满脸带笑：“纪同学，你怎么有空来街道办？”
“是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吗？”
纪元海也是面带笑容，说道：“曹哥，我倒是没有遇上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刚好有一件事，我想跟您打听一下。”
曹副主任说道：“嗯，纪同学，你说。”
“曹哥，我听说咱们省城今年有一个卉展览，参加单位具体有什么要求吗?”
“我如果要参加卉展览，是不是应该挂在南市街街道办这个单位名下面？还是应该在区政府、省政府名下面？”
纪元海对曹副主任问道。
曹副主任听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卉展览，的确已经通知了。去年的时候就有一次卉展览，把附近几个省的卉都召集过来，还算是挺成功的。”
“今年跟去年的时候，还有点不同，我们这些单位可以参加卉展览之外，已经不强求必须参加，个人营业单位，就是私营的也可以参加了，按照上面的说法，这就叫做百齐放。”
就算是跟家里生气，去草铺子找刘香兰、纪元海，去家属院找王老，也不能乱走了。
小眼睛的女人没说话，呆呆地看着纪元海。
曹副主任心道：这就是运道啊。
“是啊！纪同学，这可真是太有缘了！”曹副主任笑着跟纪元海说道，“我侄女跟你认识在前，我跟你认识在后，还是远隔二三百里路，咱们都能碰到一起，这缘分可真不浅！”
又有点不安：“就这几个莲子，哪能一块钱？要不给我五毛吧？”
之后趁着酒意，她红着脸说道：“年龄上我是比较大，其实我是小的，你是大的。”
“哦，我看你好像还挺闲的。”袁中华说道。
纪元海连忙说道：“大娘，我倒不是吃，想要看看能不能种出来这荷。”
纪元海本来要走的，见到这一幕倒是停下来，又走了过去。
山行是满脸遮不住的喜色，提着说粤语的八哥，一路欢送纪元海三人到鸟街街口，让纪元海三人和袁中华都好笑不已。
曹副主任和曹建红都连忙说着。
“纪同学，你的芳草轩在省城名声不错，倒是没必要挂在我们单位名下面，直接就去报名报备，应该就可以参加了。”
纪元海出身于这等穷山僻壤，现如今衣着光鲜，戴着手表，开着省城有名的草铺子芳草轩，一个月赚的钱不知道多少。
山行也是厚起了脸皮：“我跟小纪老板太投缘了，也是忍不住送了一段。”
“小纪老板，你一路顺风啊，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多送了！”
如今再见面，她除了惊讶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纪元海也早没有了以往的不对付。
王竹云走后，纪元海和陆荷苓也到了刘香兰的草铺子那里。
“往后，谁要是对你不好，得先过我这一关！”
临行之前，纪元海特意叮嘱王竹云：现在社会上闲散人员很多，千万不要再赌气之后往偏僻的地方去散心。
纪元海倒是也没感觉吃亏——这些莲子生命已经极端微弱，再看外皮模样，又是从泥土里面挖出来，至少在百年以上。
把这些焦糊生米似的莲子都塞到纪元海手里面，邹大娘说道：“这么几个莲子，也就尝尝味道，要啥钱啊？”
萧红衣则是说道：“你们放心，这两个铺子还有那个院子，我们一定看管好，绝不会有任何事情。”
“袁老师，你懂得多，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纪元海回到芳草轩，东西都收拾好了，跟陆荷苓、王竹云一起关了门提着东西就准备离开。
一个挺着肚子，小眼睛的女子走进来：“三……曹主任！”
第二天到了青山县城，王竹云自然是要回家待几天。
这小眼睛、怀着孕的女人，为人也就一般，没多么高尚。
别管是什么原因，人家现在往上走，在省城这边有了大靠山，当然就不再是以前穷乡僻壤的人；自己也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随后三人沿着鸟街往外走。
“不是……就是我家老头子挖东西，挖出来的这么一堆东西，看上去有年头了。”邹大娘说道，“你看看，能值钱吗？”
买来的礼物一见面就给刘香兰母女俩了，有衣服、好吃的、玩具，还给刘香兰买了一块手表。
牛哥跟他这个“熟人”更是没有隐瞒，直接把报名的地方告诉纪元海。
“哈哈哈哈，不用谢，纪同学，这都是应该的！”
曹副主任顿时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要是以前留下来的草种子肯定是死掉了，肯定是不值钱的。
“嗨！”邹大娘失望地说道，“我在手里面掂量着，感觉也不是之前的东西，老头子非得让我来问问。”
不过看在曹副主任一心交好的面子上，纪元海还是面带微笑，也答应下来：“曹哥，曹建红，咱们说起来也都是认识的人，以后常来往。”
“袁哥，再见啊。”
“我不懂这个，但是我懂草。”纪元海说道，“我看着您手里面这一捧，像是以前留下来的什么草种子。”
之后又有点赧然，感觉不好意思。
袁中华接过来仔细端详，嗅嗅上面的泥土气息，看向邹大娘：“还真是挖出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曹哥，我要是不问您，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纪元海连忙说道，“这可怎么感谢您才好？”
他对这位热心的、解释详细的牛哥印象很好，牛哥对他也还有着记忆，还询问他现在学习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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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曹副主任说道：“曹哥，这是您侄女啊？那咱们真是太有缘分了，您侄女以前下乡插队，就是在我们生产队里面。”
曹副主任心中疑惑，想到当初来自上级的训斥，顿时也就把疑惑压到了心里面。
曹建红大吃一惊：“这得多少钱啊！他哪来这么多钱？”
“山行，要不你送小纪去火车站？”袁中华笑呵呵问道。
“我上次遇见程卫国的时候，还听他说，你跟陆荷苓都一起考上了大学！真是你啊！”
只是难为了陆荷苓，一个人吃不下，常有为难之时，如今又有点吃不着的感觉，翻来覆去良久，微微一闭眼，再一睁眼到了天明。
到了吃过晚饭，陆荷苓将大佛寺求来的祈福物件递给刘香兰，刘香兰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等纪元海走后，曹副主任询问曹建红：“这个纪元海，以前是农村的？”
而且，古莲重现之后基本都在各地植物园内精心保护，还有时候作为国家之间的友好赠礼用，很少进入私人手中。
纪元海也是略感吃惊：曹建红？
昔日小山屯下乡的知青之一，跟陆荷苓同一个屋子的曹建红。
这人也算是把算盘全都摆到了脸上来。
这不正是一种少有的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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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海跟关哥招呼着，也跟其他店铺老板招呼着。
这一捧东西，要是古董还可能值钱。
吃过饭后，陆荷苓领着王晓红去了隔壁睡觉，陪她聊天、玩一会儿玩具，她也就睡着了。
纪元海只是笑了一下：“是啊，曹建红，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拿出来一个，让袁中华拿锤来撬开，里面露出白色东西，邹大娘彻底失望了：“就是莲子！”
几个莲子能卖一块钱，显然是赚到了。
“嗯，关哥，回家去歇几天。”
“给你个种子钱，也是应该的。”
“邹大娘，您这是拿的什么啊？生给烧糊了？”
这玩意儿连两毛钱都不到，怎么要钱？
曹建红也是连忙点头——事实上程卫国跟她碰见的那一次，他们俩说起纪元海和陆荷苓之后，都是酸得不行，眼看着人家两个农村户口考上大学，以后分配正式单位，飞黄腾达，他们怎么能不酸？
除了酸之外，她跟程卫国也都说了：要是当初没得罪纪元海和陆荷苓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得罪他们，曹建红和程卫国现在跟他们是好朋友，以后的日子，只能跟着享受好处，吃不了亏啊。
曹建红这才叫出声来：“纪元海，真的是你啊！”
到火车站买了车票，纪元海、陆荷苓、王竹云乘火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