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遭遇不明生物袭击，百分之九十的建筑被破坏...】

一则新闻标题为此的播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众人议论纷纷，却又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出现。

白影看着电视上的惨状，一时间有些愣住，随后便是默然。

流离失所的人们、无助哭泣的婴儿、已然倒塌的建筑...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好，崩坏还是发生了。

就在自己离开以后...

白影在这一刻忽然理解到崩坏的本质究竟如何。

崩坏，是虚数之树为世界泡降下的一次考验。

通过，则世界泡存活。

失败，则世界泡毁灭。

而崩坏，考验的是该世界泡内的人类。

祂就像是一个程序，冷酷地执行着设定好的一切。

白影则是一种病毒，他可以制造出自己想要的环境。

祂无法对白影进行干涉，但祂会用其他的方式弥补。

倘若白影非要救下这些人，那么就一定会在其他地方再一次爆发崩坏，以达到平衡。

倘若他杀死了终焉，那么就会有另一个终焉出现。

甚至，比上一个更强，更令人绝望…

不过好在他救下的那些孩子并没有什么事，也就是说无关紧要的小事可以更改，而类似律者造成的伤亡无法弥补吗？

死于崩坏病的人数，相对于律者造成的伤害，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人类文明在不断地朝前发展，崩坏所制造出的律者，也会变得一个比一个更强，而且会不断针对人类文明来制造律者。

就像是融合战士诞生以后，物理层面已经很难让人类受创。

于是崩坏立即制造出了识之律者，从精神层面打击人类。

随后是岩之律者，将科技最为繁荣的穆大陆沉下，延缓人类科技的发展。

支配之律者，从人类最为脆弱的情感方面发起攻势。

约束之律者，彻底针对融合战士而制造出的bug级别的律者。

侵蚀之律者，无可匹敌的超级病毒，用人类对抗崩坏的武器调转枪口，指向人类...

终焉之律者，摧毁文明...

也就是说...无论白影做什么，前文明...必然毁灭。

若是想要存续，白影也有对应的办法。

但这是白影想要看到的结果，也是他不想看见的结果。

站在自身的立场之上，他希望前文明毁灭，这样下一个文明便可以到来。

站在曾为人类的立场之上，他希望前文明存续，至少...不再那么悲惨。

“白影大人，您似乎很困惑。”阿波尼亚轻声询问道。

她用那双美丽的手轻轻按揉在白影的太阳穴处，希望能借此让他放松一些。

“阿波尼亚，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人类吗？”白影询问道。

这是他心中的疑虑，随着能力愈发强大，他属于人性的那面愈发减少，只留下属于人的“罪”。

尽管他尽力去压制，但依旧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阿波尼亚沉吟片刻，似是在思索。

沉吟片刻，她给出了属于她的答案。

“我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人，我的答案并不能代表人类。”

“但白影大人能这样思考，我觉得白影大人心中定然存在着您所希冀的答案。”

“于我而言，人类...或许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坚强的多。”

阿波尼亚的话语温柔而又直击人心，白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