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本站( Ctrl+D )
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红楼读书郎> 第186章 苏哥,杭哥,我是扬妹啦(下)

第186章 苏哥,杭哥,我是扬妹啦(下)(2 / 2)

“是啊!扬州的秋浦街生意不好,家父瞧着那批货放着也是放着,就把它们都买下来,准备拿出来卖。”

“殷久给你们什么价?”李保直接追问。秋浦街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不过扬州离杭州远,他也不太在意。

<divcss="tentadv">“四钱。”

李保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心中大骂殷久黑心,也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楚。必然是薛家小子漏了口风,这黑心王八见小子好摆弄,想自己出手捡个漏。

四钱一匹的生丝,殷久这是当自己下地捡白菜呢?李保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问道:“你们手上有多少匹生丝?”

“四万匹。”宝琴笑吟吟的作答。

李保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你们薛家人都是这样做生意的?一想到这批四钱的生丝,可以用七钱、八钱的价格写在账目上,李保心中真是火烧火燎的很。他把手搭在椅子上,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才问道:“你们跟殷久签了文书没有?”

“殷公公答应了此事,订钱倒是没给。”宝琴不在意的摇摇头,为殷久撑场面道,“公公放心,以殷公公跟家父的交情,必然不会失信。”

你个傻小子,我怕的就是他不失信。李保心中还在犹豫,见宝琴要起身告辞,只起身相送道:“你家管事的事情不用急,我回头派人去帮你说一声。”

宝琴点着头,连连道谢,又跟柳湘莲一起拜别李保。

照例是一行四人出门,相顾无言的坐上马车。一直回到客栈,大家关上门。柳湘莲才迫不及待的问,“陈小哥,你不是说李公公会留客的吗?”

按照陈恒之前的盘算,李保应该会当场拦下这桩生意,直接搅了殷久的好事。宝琴也有些困惑,她自问今天的表演都算到位,怎么李保没上套。

陈恒此时却在和薛家的管事讨论外头的情景,见他今日跟杭州布商聊的没问题,当即心思大安道:“不要急,我们耐心等。我猜今晚李公公肯定会请你们入府吃饭,你们俩到时说话注意点。”

这叫什么事情,柳湘莲不知道陈恒为何有这样的把握。李保要是想请他们吃饭,直接留他跟薛宝琴在府不就好了。

带着这份困惑,柳湘莲一直等到下午。眼见晚霞越来越浓,织造局里的下人才姗姗来迟,把白天宝琴选好的布匹放好,这下人才开口说李保在局里略备酒席,请两位少爷和薛家管事上府一叙。

陈恒心思一宽,又陪着柳、薛俩人和管事出了趟门。他没入座的福分,只能在旁伺候着。

席上,李保三言两语就道明自己解决了薛管事的麻烦事,其他的都没多提。主人家不好提,客人自然也要有耐心。一场宾主尽欢的晚宴过后,各怀心思的两方人才散席分别。

这次回到客栈,柳湘莲对陈恒已经佩服的不行。到现在,他也想明白陈恒为何能猜中李保请客的事情。只因他们回到客栈后,李保并没有第一时间上门送礼。

这事,说明白了很简单。李保必然是存了请客的念头,才会把送货的事情拖到晚上。事后看起来容易,可陈恒能在回到客栈的短时间,就想到此事。这份敏锐的心思,真是难能可贵。

柳湘莲这头的想法先不提,陈恒也在闭目思考。今晚吃饭的时候,李保虽一句要紧的话没提。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心动的很。

他决定再逼一逼李保,想到林伯父用辛耿入城逼迫李卞的手段。他当夜就下去客栈大堂,跟掌柜的说了第二日退房的事情。不逼不行,要慢慢拖,误了秋浦节发工钱的日子,那就什么都晚了。

翌日,就在他们屋里收拾东西之际,得到讯息的李保再次派人来请,这次却只请了柳薛二人,压根没带上管事。

身为下人的陈恒,名正言顺的跟着走近织造局,将两方人的谈价从头看到尾。终于想清楚的李保,最后用四钱二的价格,将秋浦街的四万匹生丝全部收入囊中。

这价格已是划算到不行,李保深怕错过这门后续的生意,让薛家管事发现过来反悔。当场付了定金,又约定后续还有生丝,都可以按这个价格运来给他们。

席上,李保还想谈论一下库房里次品的事情,可都被薛宝琴轻描淡写略过。只说眼下是够的,要用也得等到来年开春。李保连连劝道,让他们家下次有这事,直接修书一封,寄到杭州即可。

出府时,柳湘莲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谈判,忍不住跟陈恒请教道:“陈兄,为何不让我们继续往上抬抬价格。依我看,到四钱五,哪怕是五钱、六钱都能谈。”

之前李保急不可耐的表情,实在有趣的很。柳湘莲实在觉得意犹未尽,恨不得回去再做一次。

陈恒靠在回去的马车上,轻摇着头笑道:“生意不是这样做的,我们得让对方占些便宜,这生意才能长久。何况你想,李公公包下了往来运送的漕运之事。里外一算,也是省了我们的本钱。如果把这些人的工钱、吃喝算上。就是五钱二的价格,我们也是亏的不能再亏。”

“那为什么他还会买我们的呢?李公公不用考虑这笔钱吗?”宝琴也是亮着双眼,看着对面的陈恒。她怀里还揣着李保给的订钱,足有六千两之多,另有文书一张,说起来也是沉甸甸的很。

“因为他手里有权。”陈恒答道,“我们找漕运办事要花钱,他只需一纸公文,尽数可得。”如果今日出面的是扬州府衙,那五钱,六钱都能谈。可秋浦街不能借府衙的势,有些门路就不好使了。

薛、柳二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镇定自若的陈恒,目光都各有不同。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找殷久卖剩下的五万匹?”宝琴看过陈恒携带的账目,知道秋浦街这一年共存有九万匹生丝。

见陈恒笑着点头,柳湘莲在心里算了算价钱,还是疑惑道:“那也不够啊,我们给秋浦街的人发工钱,最少也要有十二万两才够。这里加一起还不够四万两。”

“不急。”陈恒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们一步步把事情做完。”

“好。”柳湘莲一口应下,他已经渐渐明白辛大兄为何会欣赏陈兄。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明明大兄的脑子不好使,怎么爱跟陈恒这的聪明人打交道。

几番辛苦费工夫,陈恒等人回去后,却顾不上庆祝。直接改坐下午的客船,继续带着薛家管事杀回苏州织造局。

到此时,陈恒苦心经营的势已成。心思彻底放松下来的他,借着旅途上的时间,在客船的上房内,把自己的谋划一点点说给众人听。

从他如何借助林伯父的文书,让苏州府衙给他们的背景作保。到取得殷久的信任,买下够分量的货物。再通过殷久的卖票,激起李保的的心思。每一步都在借力打力,每一步都在蓄势。

其中的手法,放在后世可谓耳熟能详。关键是能调用到的人脉,才是促成此事成功的原因。要是没有林伯父的帮忙,他不会对苏杭的情况这么了解。要没有四王八公以及薛家皇商的名头,殷久跟李保也不会冒险尝试。

至于其中的信息差,不过是计谋的点缀。这些人都是从头看到尾,到不用详表。陈恒说的淡然,薛、柳二人却听的惊叹连连。柳湘莲的性子直,直接又问道:“既然都是卖东西,我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陈兄勿怪,我就是好奇的很。”

“你们是不是也好奇。”陈恒看了看信达跟宝琴,见他们都做点头状,他才笑着解释道,“看上去我们好像拿着更便宜的生丝,站在制造局的上头。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卖出去的生丝,只是便宜些。他们可要,可不要。无非是多赚、少赚的问题。我们真正要的是他们库房里的残余,这东西,普天之下,只有他们手里有。

眼下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目的,还能蒙混过去。等到我们改成衣物,拿出去卖。生意小的时候,还能合作无间。一旦生意大了,我们的命,就被他们掐在手里。你们觉得,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摆弄我们。”

陈恒说的平淡,可短短话语中的凶险,还是叫柳湘莲、薛宝琴听的震惊不已。他们是真没想到,陈恒已经考虑到这一层。

“那怎么办?”宝琴当即着急道,她现在对于秋浦街也有了几分感情。

“拖。”陈恒吐出一个字,他这般营造两家抢的局势,不就是为了回到扬州后,坐在自家主场里,跟两家织造局好好谈一谈合作年限的事情。

不用七年、五年,只要拖足三年时间。这三年里,秋浦街要是还走不出一条自己的路来,学些傍身的独门秘技,那就老老实实给苏杭供货。虽然发不了大财,可养活一些人,还是没问题的,就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

陈恒不愿意发生这种事,只希望能尽力给秋浦街争取多的时间。路途虽然凶险些,可只要闯过去,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旁听的众人中,只有宝琴听懂了陈恒的想法。她敛了敛目光,什么也没多说,只暗暗握紧双手。

等到众人回到苏州织造局,被蒙在被子里的殷久,自然不知道陈恒拿他的卖票做局的事情。他的消息还不如李保,此刻还以为薛家的五千两是一次性买卖,最近动了些小心思,正在暗处联系买家。

见薛宝琴带着薛家管事来付款提货,殷久自然高兴的很,又跟他们聊了聊杭州的闲话。

当听到李保买下四万匹生丝后,急不可耐的殷久却是将他们留了又留。大家谈了两日,最后才以四钱四的价格,成交最后的五万匹生丝。

这次,殷久的订金交的更多,足有一万两。一行人踏上返程时,出门一趟的宝琴想想此行,还是不可思议的很。刨除食宿不算,白买了五千两的东西不说,自己还到赚一万一千两的银票。

等到他们悄然在扬州码头下船,陈恒顾不上劳累,除了让宝琴先回家报平安外,自己则带着信达火速赶往秋浦街。柳湘莲想看热闹,也厚着脸继续跟着陈恒。

三人才见到赵主事,后者就连连叫道:“我的天老爷,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最近坊里的情况有多遭。”

陈恒他们这趟来回,花了十几天。到现在已经是九月末,匹练坊的女工早就忧心忡忡。江南报上,还是一期接一期的报道,来来去去无非是批评府衙的失智之举。

默默听赵主事说完坊里的情况,陈恒笑着说道,“主事安心。你且准备准备,不是明日就是后日,杭州织造局的人就要来进货。你请几个乐工,在码头热闹一下。到时有劳主事作陪,好好接待一下他们。”

“啊?!”赵主事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也没想到,陈恒出门一趟,怎么就把杭州织造局的人请上门。

“还不止嘿,最多后日,苏州的织造局也要上门。”柳湘莲在旁出声,与有荣焉道。

赵主事还在愣神,陈恒已经颇有大将风度的坐在椅子上,从旁端起茶杯,自顾自吟一口,“对了,苏州的人还会带一匹薛家的货过来,麻烦赵主事将它们拉到坊内,外面记得做好遮掩。派车过去拉货时,场面不妨大一些。”

“再请几个信得过的差役看守,不许生人靠近。”他想了想,补充道:“我回头再写几个人名出来,你做好请帖,约他们三日后在杨记酒楼一叙。”

磨了这么久的剑,是要拿出来给人看一看了。陈恒目光一敛,盖上茶盖,将茶杯放在手侧的小桌,直接闭目养神。

见陈恒举手之间,气势十分惊人。被一个又一个安排所震颤的赵主事,连连点头应道:“是,是。”

一番吩咐后,着实有些累的陈恒,待精神头好一点,才拉着信达、柳湘莲告辞离去。

这次回家,自然少不了被顾氏埋怨,最近坊里人心惶惶,她的心情也受到影响。要不是见陈恒面色实在不佳,她这个老母亲,是没打算轻易放翘家许久的儿子回屋睡觉。

翌日中午,由杭州漕工驾驶的货船,停靠在扬州码头。早有准备的赵主事,当即让梨园来的乐工吹拉弹唱起来,实话实话,这阵仗就是杭州织造局的人看到,也是一脸的纳闷,弄不清楚扬州人在高兴什么。

被宝琴强拉出来的薛瑱,不得不在旁陪笑当个看客。几个毛头小子,打着他的旗号出去溜一圈。回来后,宝贝女儿更是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薛瑱这个做老爹的能高兴才怪。

当薛瑱跟赵主事陪着织造局的人走进匹练坊,一批批装好的生丝,就在坊内工人的运送下,全部搬到货船上。陈恒全程躲在暗处,一边喝着母亲为他做的鸡汤,一边注视着事情的进展。

等到一万一千两的尾款交到薛瑱手中,一旁的赵管事已经吃惊不已。这可是一万多两的银票啊,纵然少些,对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的秋浦街,也是久旱逢甘霖。

又是一日过去,杭州织造局的人,受薛瑱跟赵管事之请多留了一天。恰好撞上苏州织造局的人上门,两方人的机锋,此处可以不用提。只几艘货船黑压压的挤在码头上,就是路过的扬州人也称奇不已。

什么时候,扬州的秋浦街变得这么热闹了?

他们起了好奇心,便拉着有在坊里做活的家人、邻居盘问。可这些人也不知道啊,他们只看着一车车的货拉走,紧张的心情也是稍稍放松下来。

别说是卖生丝,还是金器。只要有生意做,就有钱两进帐。人有了钱,就有盼头。等到苏州运来的次品,被严密包裹好,存入匹练坊的库房。城内突然开始流传出消息:说苏州的织造局,要把局里的布匹运到扬州卖。

这消息,确实是有些惊人了。但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工人,无不欢欣鼓舞。他们就是做这一行的,如何不知道苏绣的声名之盛。

也许再给他们一些时间,或许能想明白卖出去的都是低价未成品的生丝。如果时间再拉长一下,库房里的秘密就保持不住。

可陈恒没给他们机会,也没给暗处观望的人机会。手握三万八千多两的陈恒当即让赵主事对外宣布,九月的工钱提早一天发。

坊内的工人,不论男女老少,一时欢呼声大作,连回家见家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他们不知道赵主事哪来的钱,只看着一叠叠厚厚的银票拿出来,按照名单的顺序开始分发。

可惜坊内的工人实在多,被喊来帮忙的薛蝌、钱大有、江元白一起努力,第一天也只发了一千多人。说到这,倒是有了一件趣事,那些领到钱的人有多高兴,都是应该的。那些没领到钱的人,也是高兴的很,到真叫人没想到。

真的是写的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先去吃个晚饭提提神,回来慢慢润色!一万字了哈,欠账都补上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