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曜并没有接受暗翼送过来的力量核心，因为暗翼的转变太快了，也太不合常理了，就像是一秒把他们折磨的苦不堪言，下一秒就说自己是有苦衷的。

可暗翼是谁？就连灵曦也说他当年并不算是真正倒戈，而是为了活下去，向黑暗之主寻求一个答案。

暗翼这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孤从来都不会解释自己的行为，今天就破例一次。你想知道孤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孤也在寻找一个答案。”

“找什么方面的答案？”龙曜并不能理解暗翼的想法，有什么东西能困扰到它呢？它本来就是黑暗之主为毁灭世界而创造的存在啊。

暗翼深沉地道：“吾主既是吾等的创造者，他曾让我们毁灭一切，执行这个命令便是吾等被创造出来的意义，但是孤发现，无论吾等毁灭了多少种族，吾主都不曾感到一丝愉悦。

孤曾以为，问题的根源是在吾等行动之时，光明之主和生命之主仍在创造生命，因而哪怕孤曾伤重被俘，亦不向他们屈服。

在那一段时间里，孤观察过这些弱小的种族，孤无法理解这样弱小的种族有何存在的意义，对孤来说消失了也就消失了，就算是让孤来消灭他们也无所谓。

但是孤不明白一边毁灭一边创造的意义，孤也看得出来，吾主也并非以毁灭为乐，后来孤一直没有机会，向吾主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孤初次看你，也想不通你身上的黑暗法则到底从何而来，力量的确来源于吾主，但你绝不可能在此之前与吾主有过接触。

孤也看得出，你对黑暗法则的掌握毫无技巧可言，所以你才需要获取孤的力量，否则终有一天你会被黑暗法则反噬致死。

但在考验之中孤就说了，孤没有任何理由帮你，孤现在把力量交给你，不过前提是你要答应孤一个条件，去帮孤完成一件事情。”

暗翼说这么一大堆，龙曜却只是从中听出，暗翼想和他做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暗翼给他控制黑暗法则的力量，而他帮助暗翼完成一件事情。

见龙曜没有回答，暗翼继续说道：“这件事并不算为难你，因为以你们的立场，也想知道吾主为什么要毁灭这个世界，如果知道原因，你们就有办法阻止吾主。”

龙曜一听，顿时有些心动，如果真的有办法阻止黑暗之主，那他是否能掌控黑暗法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在那一次同冥洛战斗后，他深深感到对方的强大，他虽然也向往强大的力量，但自己亲身面对时也会感到无力。黑暗之主显然冥洛强大得多，他连和冥洛战斗都底牌尽出，要和黑暗之主抗争，哪怕是能达到和暗翼、冥洛相近的程度，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他连忙说道：“如果条件是这个，那我答应了。”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龙曜直接就松了口气，好像这一刻卸下身上的担子，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灵曦的脸色有些古怪，看着暗翼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道：“早些时候你可是很抗拒交出力量的，怎么现在你反倒变成了主动的一方？”

暗翼仰起头呈沉思状，缓缓道：“孤曾想见主上亲口问他答案，可事到如今，他早已不会回答孤的问题。

为他所创，不为他用，哪怕在这里依旧能靠他们散出的力量维系意识的稳定，但孤存在的意义早已消失，连再见他一次都不配了。

现在孤唯一的心愿，便是生命终结之时，弄清楚这一切的源头，也就是他的想法，只是孤没办法亲自去做了。”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灵曦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伤感。

其实他们曾都是法则的拥有者，寿命早就与这方天地齐平，本来只要天地不灭，他们就不会死。

正是黑暗之主挑起的战争，让这个平衡被打破，他们也都变成了现在这副只剩残缺灵魂的模样，而且法则失去他们的约束重新归于混乱，他们连借助法则之力复活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而且这时候他们一旦把自己最核心的力量交出去，也等于把自己的生命交出去。

但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仍然活着的冥暗六魔，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做，让自己的力量得以被人继承，只有这样到时候才会有人去对抗冥暗六魔。

龙曜此时紧张地盯着暗翼送过来了的那团能量核心，又看看这时候丝毫不打算理睬他的灵曦和暗翼，又动摇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就能开始融合这个能量核心，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步骤？

“你还看什么呢？”诺雅低声询问。

“嗯，我突然想起来，他们的灵魂都已经残缺了，再失去力量核心，那么剩余的力量散尽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一股莫名的酸楚出现在龙曜心中，他们曾经都是那么强大，超脱了生命界限，却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结局，自己真的能承担起他们的希望，继续守护好这个世界吗？

诺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其实她也早有预料，自己一直佩戴的生命水晶，其中一项能力便是延缓灵曦剩余能量的流逝，不然她可能都撑不到这里。

“哥，嫂子，你们终于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