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客下意识看了眼时钟，都快十一点了。

曹小宝今年刚升初三，住在学校，他在班级学习中上，性格开朗，两人是母子，也是朋友。

“刚刚在做题，没想到太累睡着了，醒来寝室就熄灯了。”

电波传来曹小宝惺忪又带着些困倦的声音，他最近在变声期，嗓音有点像公鸭嗓，为此他还有些郁闷，吴客开导了好几次，他才接受这种自然的生理现象。

“那你赶紧睡吧，作业写不完就算了。”吴客对儿子，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溺爱到没边。

“嗯……”

曹小宝揉了揉眼睛，来到走廊尽头的小窗旁，从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对面黑黢黢的操场，“妈，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有点吓到了。”

“什么梦？”

吴客下意识问。

曹小宝盯着操场，沉默了会，“我梦见，妈丢下我去了很远的地方，然后我就去找你，找啊找啊，突然就出车祸死了。”

“你瞎说什么！”

吴客眉心一跳，几乎脱口而出。

语气因为紧张和害怕，听起来不免有些生硬和严厉。

“嗐！妈，你害怕什么嘛，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俗话说梦都是反的，显示肯定不会发生这事的对吧。”

曹小宝语气轻快，带着少年人的朝气。

“……是。”

吴客沉默了会，应了句，眉头却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

“对了，妈，你在加班吗？我听你那边回音挺大的，你也别太累了，你可是我的军师，以后我追女孩可要靠你了。”

曹小宝笑着调侃道。

话题转换得轻松又自然，吴客也跟着笑了：“怎么？有喜欢的女孩了？”

吴客对于早恋的态度并不像大多家长那般，相反，她觉得，在青春萌动的时候有喜欢的女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要没有越过高压线，就任由孩子们自由发展。

“没呢……这不是说以后么，好了，妈，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再聊。”

“行，晚安。”

“晚安。”

曹小宝那头先挂了电话，这动作在吴客看来，就是有点小心虚的表现。

看来小宝是真的有喜欢的女孩了。

吴客轻笑着摇了摇头，可当视线瞥到桌上摊开的笔记本时，笑容瞬间凝滞。

如果事情败露了，小宝真的能幸福吗？

吴客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