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领着陈力来到了派出所内的拘留室，四四方方的三平米的屋子，三面都是墙，另一面是铁栅栏，这样的拘留室一共有五间，小警察带着陈力走到了最里面那间的门口。

陈力这才终于看到了昨晚袭击他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polo衫，黑色长裤，背对着他们，佝偻着腰，两只手死死捂住脸，不停地哀嚎着。

小警察用手拍了拍铁门，喊道：“王建功！转过头来。”

王建功身体动了动，显然是在拘留室吃了点苦头，不敢不配合，慢慢转过身，但他的两只手还是死死捂着脸，眼睛透过两指指缝看到陈力，猛地瞪大。

陈力察觉到王建功的异常，忍不住上前一步，走到栅栏前：“你认识我？！”

王建功没说话。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陈力有些激动，拍打了两下铁栏杆。

“别激动。”小警察安抚了句陈力，转头对着王建功冷声呵道：“王建功，我让你放下手来，别耍花招！”从昨晚到今天，王建功一直死死捂着脸喊疼。

医生也找了，压根什么问题都没有，他们更是认定了王建功就是在耍花招。

王建功手一颤，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嗬！”

当陈力看清王建功的模样，忍不住吓得倒退了一步，眼里闪过一抹惊恐。

这…还能称之为人脸吗？

只见，面前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珠子往外凸出一颗，鲜红的皮肉往外翻着，甚至能看清上面附着的青紫色的血管。

“你怎么了？”小警察有些疑惑，陈力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按理说，就算陈力认识王建功，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吧？

王建功见此却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铁栅栏前，脑袋挤进栏杆空隙，像是想要从里面将脑袋伸出来，两只手对着陈力抓了抓。

“你能看得见对不对？你能看得见！我好痛啊！我真的好痛啊！我快痛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

陈力差一点就被王建功抓住衣角，小警察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身上的警棍警告地敲了下铁栏杆，“王建功，你再弄一下，我就给你戴手铐了！”

王建功盯着陈力看了好一会，才不甘地收回了手。

陈力见此，这才发现了端倪，他看了看小警察，又看了看王建功，终于反应过来，王建功脸上的伤……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其他人眼里，王建功的脸是好好的。

否则，这么严重的伤，派出所不可能不对他进行治疗。

“人也看了，你有想起什么吗？”

小警察问王建功。

王建功摇了摇头，他甚至连王建功什么模样都没看到，又能想起什么呢，可这话还不能如实跟警察说，若是说了，他怕自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行吧。”小警察有些失望，“我们回去吧，刘队还想问你点事。”

“好。”

陈力点点头，又看了眼王建功，抬步跟上小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