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吃食他都品尝过,时隔几年后再次入口,品味的不仅是食材,更多是一份得到满足的乡愁。
但比食材更让他感慨的,是王车白的一番用心。
自进入阁楼开始,除去仆人外,再没有一个外人进入屋中。不管是他城中好友,还是红尘烟柳。
没有人进来打扰,是有人刻意嘱咐过,是谁作下的嘱咐,此时不言自明。
邢姓公子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司马问之听得清楚。此处即便不像他想的那样龌龊,也不会像被告知的那样清白。
用过餐食后,二人继续闲谈。
交谈的时候,王车白多次装作无意间问起他日后打算。司马问之察觉以后装作不知,没有给出明确答复。
他确实也无法给出明确答复。
白日里车驾在建康城中驶过的时候,他曾刻意查看过变化。
虽然只过去五六年,城中已经多有变化。不仅是房屋街道,还有城中的防护守卫,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再从长计议。
没有什么打算,正符合王车白的心房,而是腾出自己的一处居所。那处居所司马问之昨日已经去过,很是雅致。
但雅致仅仅限于昨日。
二人回返以前,屋内的许多物品已被琅琊毁坏,不得不令人更换。
在郡守府中住下后,司马问之数日来颠簸流离的日子暂时结束。府中供应一应俱全,并且因为有人刻意吩咐过,此处的供应还要优于府中其他亲眷。
但仅仅是过了几日,这种安稳就被无情打破。
变化不是来自外人,是来自自身,更确切的说是来自琅琊。
还没有化为人形,她的兽性还存留许多。平日里还好,但每月月圆的夜晚,她都无法控制自己,会在院中对着圆月呜嚎,方圆百丈都可以听到,弄的众人人心惶惶。
郡守府中豢养的都是家犬,家犬不会狼嚎,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明。
琅琊的事情,王车白比他人知晓的更多。他曾出手尝试着将这事压下去,刚刚平息没有多久,母狼再次闯下祸端。
几日后的一个白天,王季之被人带着在后院玩耍。他无意间看到了琅琊,见她与豢养家犬样貌不同,跑跳着上前查看挑逗。
琅琊不通人情世故,厌烦以后开口吼叫,将他吓的昏了过去,久久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