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去洗了手，放下绒衣袖子，又去帮他把冰箱里坏掉的东西都装在垃圾袋里，然后才坐到沙发上。

不说话，刘苏发呆，方圆也不说话，看着刘苏。没水果，但有东方神叶，起身拿回两瓶，一人一个。

刘苏问他还有棒棒糖么。

方圆摸出来一把，挑了两个草莓味的给她。

刘苏好奇地问：“高二以前也没见你喜欢吃，为了戒烟么？”

方圆点头，调戏小丫头：“你咋一直关注我嘞？”

刘苏夹他一眼。

方圆继续调戏：“我回头要温习一下小日记，看看自己哪天开始吃糖的。”

刘苏气得不行，像高中时一样掐他。

掐着掐着，就不掐了，开始哭。

抽泣着，止不住。

方圆默然一叹，剥开一颗糖含住。

爱情甜，糖很苦。

“方圆，我喜欢上同校的男生了，他性格很好，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我可以和他在校园里一起散步，他会陪我吃饭，送我回宿舍，欠你的半个吻，我还不了了。”

刘苏想最后尝试一次，方圆知道。

知道这是所有大学恋爱最美好的场景，哪个姑娘会不向往呢？

这些，方圆本可以给她的，但为了沈凝飞，他去了滨海。

所有女孩子都可以拥有的偏爱和专情，方圆给不了任何人，这都是他的错，跟这些女孩们不相干。

如果她们都选择去过正常的人生，方圆没道理自私。

方圆问她：“如果真的坚持不住，你……”

刘苏愤恨打断他，瞪着他，问他：“除夕你在哪过的？”

方圆吸了口气，没有编瞎话：“陈婉家。”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从刘苏眼角流下来，她深深凝视方圆。

“你在追的那个女孩子知道么？”

方圆摇头。

刘苏又问：“李理老师…你和她？”

方圆点头。

这种坦诚叫坦白，无耻的坦白。

刘苏下意识惊得张开小嘴巴，用手捂住，露出的看向方圆的眼神里满是…害怕。

是害怕，坏家伙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怕。

默默向后坐了一些。

方圆苦笑一声：“我很无耻是不是？”

刘苏死死咬着嘴唇，不发言不表态，她的小脑瓜短路了。

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拿起衣服，穿上小靴子，开门，关门，离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方圆没有去拿保健品，只是含着糖块发呆。

上午过中午，中午到下午。

正月初三的阳光照在地板上，从西移到东，方圆坐在阴影里。

那些念念不忘的岁月，都会为你缥缈淡写，少年不再是少年，少年披上了岁月的沧桑，变成了无耻的少年。

在刘苏眼里，方圆已经没了从前的模样。

包间里的同学们都到齐了，她还在发呆。

菜上齐了，酒开了，大家互相说话，方圆占了大部分话题，刘苏还在发呆。

左边的婉瑜凑过来戳戳她，她发呆；右边的林灵珊戳戳她，她发呆。

包厢门被推开，刘苏抬起头，因为方圆走了进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