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肉，伴着白糯的米饭一口送进嘴里，含糊回：“哪个工作不累？”

方丽华一会没说话，过了片刻，忽然提起，“你马上二十岁了吧。”

唐灵：“已经过了，妈。”

方丽华：“你们公司…是打算一直让你待在那边？”

言外之意，她还是想让唐灵回国，身处他乡，千里之外，家人心里没着落也属实正常。

唐灵：“有时候工作需要会来中国，但基本还是在那边。”

方丽华：“一直这样…结婚以后都在那边？”

唐灵被呛了一下，咳几声后，别扭道：“我才多大，妈。”

方丽华：“我还是希望你，结婚离家近点，也不是说外国人不好啊。尽量找一个地方出来的人，知根知底，妈也安心。”

唐灵想起一位跟她签了合同的“霸道总裁”，她笑得不可自控，跟方丽华说：“好，我肯定找南城人，还找那种一个学校一个班出来的。”

方丽华：“还有，最好跟咱们家经济实力差不多。免得有些男的，仗着钱多瞧不起人。”

唐灵：“哎～”

——

第二天晚上，刺铭也到了南城。唐灵从家里出来去找他之前，站在穿衣镜前捯饬了好久。

包括她包包的东西，考虑到万一不回家过夜，她还特意带了换洗的内衣裤，和卸妆水。

她到的时候，小街上黑漆漆的，橘黄色路灯站在街角招惹蚊虫。

刺铭靠在他的机车上，安静抽烟。他换了普通的黑短袖，牛仔裤，连鞋子都换成运动鞋，一下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像个高中生。

唐灵没用喊的，她戴着口罩，发不出音。只发了个消息给他。

刺铭手里的手机一震。他夹烟的手抬到唇前，把烟管含进嘴里叼住。

打开手机，低眼一看。紧接着抬起头。

唐灵无声地挥手，和他对上眼。

刺铭摘了烟，踩灭在水泥地上。

唐灵走到他身前，上下看了几眼，笑眯眯，“你…这打扮，有点以前那味儿了啊。”

刺铭咧嘴直笑，“什么味儿？”

唐灵：“社会哥。”

刺铭也意味深长地回看着她。

白色短袖衬衫，紫粉格百褶短裙，小皮鞋，黑丝袜，单看唐灵今天的衣着，又何尝不是有点从前那味儿。

刺铭坏笑，“你也不错，社会妞。”

唐灵：“…”

刺铭：“想去哪逛？哥捎你一段。”

唐灵：“去海边怎么样，你那辆能看电影的房车还在吗？”

说起那辆车。本来是一辆普通的房车，因为想和唐灵约一场汽车电影，他特意让人布置成那样。唐灵走后，那辆车自然也没有再使用的机会，一闲置就是几年。

在倒是在，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设备还能不能用。

刺铭：“那先去吧。几年没用了，要是不能看，再说。”

唐灵：“嗯。”

——

南海边，房车内。

唐灵按了几下遥控，看着白布上顿时现出的影像，挑眉哦豁一声，“竟然还能看。”

刺铭手撑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后仰，曲着腿，盯着白屏上不断切换却没有发出任何人声的字幕，淡淡说道：“没声音。”

唐灵：“我已经把声音调到最大了。”

刺铭：“坏了吧。”

唐灵再努力了一会，换过几部电影也还是没有，她忽地一下躺倒，沮丧无力地哼，“哎…还得再回去吗？我每次坐你的车，眼睛都吹干了。”

为了看电影，所有灯光一律熄灭，车厢此时暗淡昏聩。

刺铭看着她仰躺在他身边，娇好挺翘的曲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风铃摇晃着发出突兀的“铃铃铃”，每一下，都击打在他心坎上。

唐灵：“啊…哦多克～（韩语：怎么办）”

刺铭：“不看电影，干点儿别的。”

唐灵侧斜身体，从下往上看着他，“那干什么？”

刺铭微微挑着下巴，眼睛暗暗的，“…你说呢？”

唐灵惶然避开眼，吞咽口水。她心知肚明他在说什么，“在这里…这里有那个吗？”

刺铭视线扫到对面的小柜子。没记错，她扔了那些东西后，他应该重新放了几个进去。

唐灵顺着他的眼睛看到柜子。出于好奇，明明扔掉的东西还会不会在原处。

她慢慢地直起上半身，爬到柜子前，拉开抽屉，竟然真的有几个蓝色小包装袋躺在里面。

唐灵惊讶不已，“怎么…”

身后忽而传来一声轻轻的哼笑。

他的双手从她后腰滑进来搂住，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脖颈，他明知故喃道，“…真的有啊…”

唐灵后颈一缩，捏起tt再仔细看了一下，“喂…这个已经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