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二百三十七章：有翅膀的仙剑
张炳义今年已经年近五十了，在刑警一线岗位上干了整整二十五年。
像他这个年龄还在刑侦一线的干警少之又少，分局领导曾多次让他这个全国公安部二级英模到二线养老，但他都拒绝了，他打心眼里舍不得自己刑警的工作和身份。
警察是一个非常吃经验的职业，新手警员如果没老手带着，很难快速适应这个职业，所以带徒弟就成了每个老警察都得干的必要工作。
作为刑警支队最老资格的一线干警，张炳义的徒弟不仅遍布了整个刑侦支队，连辖区内的派出所里多不少。
但带一个作家体验生活，这依然是张炳义从未遇到过的新鲜事，这个作家还是一个全国闻名的天才，说实话，张炳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开始他是不愿意接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可支队长和政委都找他聊了其中的缘由，六大队里他最合适，他才勉强接受这个有些荒唐的任务。
这天，张炳义刚从外地把犯人押解回队里，就见到了这个全国闻名的年轻作家。
经过第一天出警的山河，这时正在帮着李小柔整理二队的排查记录，
“师傅，你回来了！”李小柔的喊声让山河转头看向身后这个四五十岁的方脸男人。
“张警官，您好，我是丘山河，这段时间得麻烦您了！”山河赶紧对张炳义伸手招呼道。
张炳义看着这个二十出头，长的文雅秀气的小年轻，笑着握了握山河伸出的手，“山河，我是张炳义，领导既然安排我带你体验刑警生活，我就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等会儿我们聊聊！”
“好的！谢谢张警官！”
张炳义对山河笑了笑，转头对李小柔说道：“小柔，你跟我去把犯人交接手续办了，顺便和我说说这两天队里的情况！”
“好嘞，师傅！”
山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对这个全国警队二级英模充满了期待，这就是书中男主角赵震雄最好的原型！
张炳义和李小柔回到办公室时，已经接近了午饭时间。
山河正在办公桌前构思着主角的性格特征，张炳义看了看发呆的山河，默默的坐在了山河的对面，开口说道：“山河，带作家体验生活，我还是第一次，我们直接点，你需要了解什么，你具体想怎么体验刑警生活，能和我说说吗？”
山河被张炳义的问话醒过神来，抬头看着他回答道：“张警官，我还是叫您张师傅吧，我来刑警队是为了写一本侦破悬疑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都是刑警，而且相关案件是连环杀人案，没有刑警队的生活我根本没法下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该怎么安排这段警队生活。”
“这样啊，你能说说你的小说故事吗，我看看能不能给你点意见！”张炳义点头回应道。
“当然可以！”山河应道。
山河了十来分钟把《信号》的故事梗概大致对张炳义说了一遍。
张炳义听完，手敲着桌面想了片刻，开口说道：“你这个故事有些荒唐，又很现实，怎么连接两个时空我们先不谈，但三个主角和故事里的案件在现实中都能找到，在我们分局，就有追查案件和追踪罪犯十几年从未放弃的案例，你想写好这个故事，我建议你得从最基层开始，咱们刑警队的干警一般都在基层派出所干过民警工作，你的故事里也有一个年轻辅警，要不你先去派出所待几天？”
“行啊！张师傅您能帮我安排吗？”山河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安排倒是能安排，我先和小隗商量一下！”
就这样，山河从麦子店派出所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体验生活之旅。
十来天里，他穿着迷彩服，和所里的辅警一起在大街上治安巡逻检查，到相关卡口进行值守。
负责维持公共活动秩序，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大部分时候都在调解纠纷，有时候也要进社区，对群众进行治安宣传。
山河干的挺开心的，没有人认出他来，在这里不会无所适从，每一天都在实实在在的体验生活，书里李明哲的形象渐渐在山河脑海里丰满起来。
期间，《暗算》和《沉默的证人》都成功的卖出了第一轮播放权，
《仙剑奇侠传》的宣传也开始在网络出现。
类似“新世纪颜值最高的剧集”，“奇幻武侠的里程碑”，“还原《仙剑奇侠传》游戏历程”等标题在网上频频出现，
胡戈，刘亦霏，曾莉的剧照和宣传短片在网上流传开来。
胡戈帅不帅暂且不说，两个女主角那都是公认的大美女，
刘亦霏演了王语嫣，最近听闻要加入《神雕侠侣》，饰演小龙女。
曾莉也刚刚在《人在囧途》里惊艳亮相，一度被网友们吹捧成娱乐圈第一美女。
这两个演员凑到一部电视剧里分饰女一，女二号，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随着剧照和短片的出现，“颜值最高电视剧”被坐实了，
胡戈一度被网友羡慕嫉妒恨，
“这个演李逍遥的演员太他么幸福了，两个大美女天天围绕在身边，想想都过瘾！”
“不管游戏里的李逍遥是怎样，电视剧里的可是人生大赢家，两个大美女任他挑…”
“看短片，这个胡戈演的也还行，就是两女主角太漂亮了，把他都给忽略了！”
…
楚河影视这么一宣传，《仙剑奇侠传》一下子就成了各电视台眼中的香馍馍了。
楚河可不是唐人，在国内电视台资源杠杠的，各大电视台的代表都参加楚河影视举办的内部推介会，试看了几集后，《仙剑奇侠传》国内第一轮的播放权受到了热捧。
最后芒果卫视以两千四百万买断了第一轮播放权，这个价格可不低，毕竟《仙剑奇侠传》才三十四集。
芒果卫视得手后，立即确定了于五月初开始播放，宣传也着手展开起来。
这时候已经是零五年四月份了，山河结束了派出所的辅警生涯，回到了六大队。
再次来到重案六大队，山河没有了十几天前的迷迷瞪瞪，辅警的生涯让他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了初步的认识，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心里都有点谱了。
张炳义也开始安排山河跟案子，六大队的案子都是重案，由于山河的小说涉及的是连环杀人案，山河半个月内跟着六大队参与了两起杀人案。
第一次出现场吐的一塌糊涂，现场的血腥和尸臭，再加上被害者被捅了十几刀的惨状，山河只坚持了不到三十秒。
到了鉴定科，山河更是只坚持了十五秒，尸体解剖的场面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随着第一个案子的快速破获，山河自以为已经见了世面，不会再有如此狼狈不堪的表现了。
第二次出现场他又吐了，被水浸泡了几天的尸体太过恶心，巨人观让整个人体都变形了！
而且第二次案件比第一次来的麻烦的多，第一次是激情杀人，嫌疑人就在受害人的社交范围内，很快就被干警们锁定了。
第二次案件一开始就遇到了难题，辨别不了受害者的身份，法医能提供的只有性别，身高体重，大概年龄和死亡时间，致死原因等信息。
死者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也没有明显的体态特征。
整个六大队二组开始与当地派出所配合，沿河排查上游五公里以内的所有失踪人口，对每一个可能的抛尸地点周围进行铺网式搜索。
山河也跟着没日没夜的排查和搜索，回队里后还得连夜开案情分析会，
努力没有白费，排查的第五天里确定了被害者身份，根据被害人的活动轨迹和目击证人很快就找到了第一现场和抛尸地点，嫌疑人也浮出了水面。
然后就是取证和审讯，取证是一个十分繁琐的工作，必须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才能对嫌疑人提起诉讼，嫌疑人破坏了现场，作案时所穿的衣物也被焚烧了，被扔进河里的凶器就成了关键，整个二队又开始在河里寻找凶器。
十来个人加上辖区派出所的十几个民警辅警，在河里整整摸了两天，才找到了这把已经生锈的菜刀！
参与了两起凶杀案后，山河对刑警的工作和生活有了充分的了解，与二队的各位干警也混熟了。
感情最好的还是张炳义和李小柔。
浮尸案结束后，山河硬拉着张炳义和李小柔到家里吃饭。
余正冲老两口这一段时间对山河担心不已，隔几天才才回家一趟，整个人不是脸色苍白难看，就是累的澡都不洗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今天接到山河的电话，说要带两个对他帮助特别大的刑警回家吃饭。
老两口不仅自己做，还从馆子里叫了几个好菜，凑足了一大桌子。
快七点，三人才走进了四合院，余正冲老两口赶紧迎了上来，“怎么这么迟啊，菜都凉了，我和你师奶都热了一道了！”
“师公，这是张炳义，张队长，公安部二级英模，这女孩是李小柔，刑警队里的巾帼英雄！”山河给余正冲老两口介绍道。
“张师傅，小柔，这是我师公师奶！”
几人寒暄了一番，就走进了客厅，开始消灭一大桌子的佳肴。
张炳义和李小柔也没有特别客气，三人很快就开始大口吃菜，的确是饿了。
刑警吃饭节奏都快，不一会儿就填饱了肚子。
几人开始喝点小酒，聊聊天。
“张师傅，我是彻底了解刑警队的工作强度，像咱们六大队这样白天黑夜连轴转，再强的神经也扛不住，压力太大了！”
“在六大队这不算什么，咱们是重案组，你看到的这两个案子都算顺利了，这些年条件越来越好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才叫苦呢！”张炳义喝了口酒说道。
山河给张炳义斟满酒，“张师傅，你给说说呗！”
“酒就不继续喝了，话可以继续说！”张炳义笑着说道，“那时候啊，还没有派出所，民警是划片区负责的，咱们刑警队也没有这么多部门和队伍，基本什么案件都得上，汽车也少，常常是要骑一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到现场，没有派出所的帮忙，效率很低，不过那时候人和社会状况更单纯，遇到的案子没现在这么复杂…”
“张师傅，我问个不太中听的问题，你当刑警这二十多年里，有经历过未破的悬案吗？”
张炳义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当然有，有些案子没有一点头绪，你找遍了受害者的所有关联，嫌疑人一个个的被排除，那种挫败感让人难以接受，这种随机凶杀案最难侦破，也就是国外说的连环杀人案，甘蒙805系列杀人案和你小说里的案件都是这种案件，这种案件只能等着凶手再次犯案，只是咱们的条件有限，要将两个不同地域的凶杀案联系起来不容易，这种无力感很难说的清楚！”
“您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件吗？”山河继续问道。
“有，印象最深的就是豫南八一五案，凶手三年内作案十二次，致死三十九人，四人重伤，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凶残的罪犯，我曾经受邀追查过此案，但由于凶手的作案地点都在农村，信息极其不通畅，而且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我们专案组无功而返，最后还是被群众举报才碰巧把犯人抓住！”张炳义沉声说道。
山河听完十分吃惊，还有比甘蒙八零五案更令人发指的凶杀案！
“张师傅，这些案件的卷宗我能查看吗？”
“已完结的案件应该没问题吧！”张炳义回答道，“你得去找宣传局的老林，他跟档案局熟悉！”
…
从这天开始，山河整个四月份都在在六大队和档案局之间两头跑。
《信号》的大纲也一步步的完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