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管家固然是可恨，却以她那个只知道将抠挖相府里不受宠姨娘小姐的月钱落入自己口袋的浸满铜臭子的脑袋，是掺和不了药罐子里下毒的事的。

内管家不指使的话，那就更不可能有其她外来的小婢子偷偷下毒的。

江茹向舟舟要来了她常去药房取药的药方。

“石斛、木瓜、白芍药、酸杏仁都是酸甘柔润的，佐干枸杞、生地黄这些宜补阴虚的药，也确实没错。”

江茹实在想不出哪儿有问题，摩挲着戒指，把白尺老头喊出来给自己解答一番。

老头不愧是有点本事的人，用鼻子一闻就闻出来了不对劲儿，指着那个药罐子说道：“这罐子可大有来头了。”

“食物有生克之道，这药物之间也有配伍禁忌你当知道。”

白老头抚着白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那你快说呀，在这里摸胡子就能摸出天机不可泄露的高人气质吗？”

江茹抓住机会就要挫他这个古怪的脾气：“你要是再说慢些，高人气质就泄漏完了。”

这么不捧场，白尺也再懒得跟她摆谱。

“罐子是陶罐，在相克药物里煮了很久，每一处缝隙都是相克的药物，你娘喝了，还不得慢慢被这两种相克的药给慢慢熬死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竟然是这样，这手段比江茹想得还要高。

秦氏学得精明了，直接在人眼皮子底下要下手夺去段氏的正妻嫡位，要落人口实遭人辱骂的，不仅她要落得个遭人唾弃的下场，江灵机也会被她这个娘拖累，于是想出了这么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段氏的身体耗尽。

若非是舟舟无意中听见了药房小厮的话，恐怕段氏那一日油尽灯枯了，所有都还会以为是大夫人身子骨虚弱，自己福气薄，便先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