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翅膀扑棱棱的扇着，精灵在行山杖的作用下时高时低的飞在白袍人的身侧。
“至于我为何还不是一尊山水正神。”<i></i>
白袍人双手拢袖，慢吞吞的道：“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
“还不如不求。”
白袍人修长的身驱微微前倾，也眯着眼睛笑道：“不知汉王是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山水有相逢呢！还是今日……”
冬落指着身后的青岩村众人问道：“如果我今日就此离去，他们会如何？”
白袍人目光温和的看着青岩村的众人，抬起左手轻轻一碾，指尖有泥土飞落。
白袍人低头看着飘落的泥土很随意的道：“尘归尘，土归土，大雪之下覆盖着勃勃生机。”
冬落往旁边跨了一步，站在青岩村众人的身前，朝着白袍人耸了耸肩道：“那看来是没得谈喽？”<i></i>
白袍人突然拔地而起，站立于虚空之中，衣袂随风飞舞，神色平和的道：“你是汉王，与我用谈字，会不会太掉价了？”
从始至终，他的态度都温和得可怕。温和得就像是微风拂过花草一样。
巴蛇与虎力开始蠢蠢欲动，灯笼般大的兽瞳死死的盯着青岩村众人，似乎只要白袍人一声令下，他们就能让这青岩村化为人间练狱。
在白袍人的眼中青岩村的人已经是一群死人了，所以之前他与冬落的对话并未使用山水阵法遮掩，而是真真切切的传到了青岩村众人的眼中。
青岩村的人若是还不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处境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用活了，可是他们就算是明白之前那个救助了孩童的神袛是想要他们命的人，他们也只能跪着。<i></i>
没办法，这就是人物的辛酸，这就是人物的存亡之道，很多时候连自己的命都没有资格掌控。
老猎人苦涩一笑，这也不知道是他这一辈子第几次下跪了。很多时候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可腿还得先弯下去。
老猎人对身旁的羿道：“如果这次我们活下来了，你就走吧！走出芒山，走到那些修者云集之地，别在回来了。我不敢其它地方就会比青岩村更好，但在其它地方至少要比青岩村多一个可能，成为一个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可能。”
羿含着泪点了点头。
……
白袍人挥手制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巴蛇虎力二兽。饶有兴致的传音道：“汉王，打个赌如何？”
<i></i>
冬落回道：“不赌。”
白袍人继续道：“反正输赢你都不会死，要不要玩玩？”
冬落眼神微眯的道：“赌注是什么？”
“你输了，我就放过他们，不过等我凝聚成山水正神之后你得助我成为大周三山五岳的山君。”
“要是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
冬落突然翻了一个白眼道：“是你是傻子，还是你把我当做傻子了。你都如此笃定你不会输了，你觉得我还会跟你赌吗？”
白袍人无比笃定的道：“你肯定会的，因为你没得选，如果你赢了，我也放过他们。”
冬落脸色十分难看，倒不是他不敢赌，而是他不想拿别人的命做为赌注。<i></i>
可是正如白袍人的那样，无论输赢，青岩村的众人性命都已经无忧。
冬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条方法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没有想过。”
白袍人一拍原先由精灵抱着的行山杖，行山杖一横，白袍人再一拍其顶端，行山杖便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直奔虎力的头顶而去。
“啪！”
一声轰鸣，虎力没头顶上有一个黑球被行山杖从虚无中撞了出来。还好白袍人并未下死手，或许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震摄冬落。
那个黑球，正是之前藏于冬落袖中的三黑。
虎力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发颤，也不知道那黑球是什么时候躲在他的头顶的，如果是躲得久了，那就可怕了。
兴许他什么时候死得都不知道。
“相当于伐髓境圆满的体魄，我要杀，简简单单的事，我看就不用考虑这第三天路的，走不通的。你那点修为在一点的江湖之中是可以横着走，可是在这山上，连山脚都还没靠近呢！”
冬落眯着眼晴道：“怎么个赌法？”
白袍人满意的道：“我既然是为了人性而来，那自然就赌人性喽。”
“人性？”
白袍人点了点头，“对，人性。或者是人性的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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