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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1 / 2)

范增手握陈**政大权,山上山下之事可一言决之,先天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更是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先是在陈国境内为冬落诗名造势,让其名望一涨再涨,直至巅峰。

而后突然涨税,挑起民愤,再让人四处散播谣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假结合,虚实相衬,让大多数百姓彻底失去判断力。接下来再传出真正他想要表达的谣言。

这两件看似毫无关连的事,却是环环相扣,最终矛头直指汉王冬落,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冬落不但会彻底失去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那点名望,甚至还极有可能会被民怨沸腾的陈国百姓给驱逐出境,更有甚者,若是让素来信奉‘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的周天子知晓了,堂堂大周九君之一的汉王,压榨百姓,横征暴敛,挑起一国之民愤,怕是周天子那向来只落向高处的拳头,就要砸在他的身上了。

所以,现在秦疏雨与戎胥轩要面对的不止是那太傅范增,还有陈国那千千万万的百姓,和那个身在洛阳心系天下的周天子。

他们手中拿着纸笔,可却迟迟不曾落笔,若是此事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将冬落置于陈国百姓的对立面。他们也不敢轻易落笔。

各自沉思良久之后,秦疏雨与戎胥轩纷纷落笔。

秦疏雨与戎胥轩二人交换了手中纸张之后,都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了郑重。

戎胥轩之前之所以冷嘲热讽将王惜凤挤兑出这座大殿,秦疏雨随后又布置了一道隔音结界,皆因此事关系重大,且二人都不信任她王惜凤。

秦疏雨看着戎胥轩纸上的字笑了,纸上只有简短的五个字,“先下手为强。”

戎胥轩也看着秦疏雨纸上的字笑了,秦疏雨写的是“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快,比范增快,范增是不动则已!动若雷霆。那他们就要比雷霆还要快。

戎胥轩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笑道:“既然秦大人与我的想法如出一辙,那想必是已经想到什么破局之法了?”

秦疏雨神色自若的道:“你猜。”

戎胥轩呵呵一笑,让老子猜,猜个屁猜,你要是能想到破局之法,老子早就想到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戎胥轩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道:“你就在这慢慢猜吧!我巡逻去了,这诺大一座长乐宫,谁知道窜进来了几个范增的眼线。”

嘿嘿!老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不陪你玩了。

秦疏雨将桌上成山的卷宗往旁边一推,“戎大人先别急着走,这么多卷宗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再看一遍吧!”

他让戎胥轩看这陈国一百三十城的税收经济卷宗,就是想要确定范增五税一要干什么。可现在戎胥轩屁

话没说一句,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可不行。

“从这些陈国各城历年有关经济贸易往来的卷宗中,我发现范增这范扒皮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戎胥轩又坐了回来,“前六十年陈国在他的治理下可谓是病根深重,也就是近几年经济才有所复苏,百姓的生活才有些好转。”

秦疏雨冷声道:“前六十年,周天子一直未撤销老王爷的汉王之位,谁知道哪一天老王爷是不是就回来了,他把这陈国治理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他是个聪明人,以其帮老王爷打理国家,还不如干点对自己有利的事,敛财,至少进的是自己的口袋。”

“近几年,范增知道老王爷回不来了,也就将这陈国当做是自家的后花园了,先打理好军政这几棵奇花异草,再着手打理百姓这群凡花凡草,如今整个后花园他都快要打理好了,突然间窜出一个人来,要与他争这后花园的归属权,你说他能不气吗?”

若是将这陈国比做是一个后花园的话,范增在这陈国经营了六十年,早就将自己当做是这园子的主人了。  如今有人要来跟他抢夺这后花园的归属权,那些被范增视为奇异草的一**政,他舍不得动。可那些凡花凡草,割了一茬还有很多茬的凡俗百姓,他动起来就无所顾及了。

戎胥轩点了点头道:“所以,王爷接风宴那天他才会玩那指驴为麒麟的把戏,就是为了告诉那些奇花异草,别乱动,这陈国是他范增说了算。若是乱来的话,我能让你们这些奇花异草在这片后花园生存下来,也能将你们当做杂草除去。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范增搞什么五税一,那些山上仙家,山下宗门明明不忿,可却都尽皆噤声的原因了。”

秦疏雨冷哼一声道:“刚说他们是奇花异草有点抬举他们了,现在看来就是一群墙头草而已!不用太过在意他们,他们不往我们这边倒的原因,只是吹往我们这边的风不够大而已!”

世间多的是墙头草,秦疏雨也不会过多的去苛责他们,只要他们不倒向范增,那他们的立场就不是错的。

戎胥轩很是赞同秦疏雨这句话,只要风足够大,墙头草也是会一边倒的。

戎胥轩沉声道:“山上仙家山下宗门不愿发声,那么那些小老百姓就算是想发声,又能发出多大的声来呢!不得不说,范增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将那些不大可控的因素,先分割到一边,用那些易控的牌来对付王爷。”

秦疏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易控吗?不见得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弄不好,也不怕把自己给淹死了。”

戎胥轩接着说道:“从这些卷宗中可以看得出来,范增此举野心勃勃,

五税一,山上仙家山下江湖不敢说话,随意表态,只能静观其变,可真正受苦的就是那些老百姓了。无论贫富都将彻底受到范增的制肘。”

秦疏雨沉思了片刻道:“驭民术?”

戎胥轩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驭民术,疲民贫民弱民,疲民以削王爷之望,贫民以制百姓,弱民以控黎庶。”

“如此看来,那造谣王爷之事,完全说得过去了。”秦疏雨仔细思量了片刻道:“他的的确确是想借百姓之手,百姓之口将王爷逐出陈国了。看来我们得快些行动起来了,若是真让他成了势,得了民心,那怕是不光彩的手段,我们再想打赢这场战争,就难了。”

若是与冬落不利的谣言在陈国境内四起,甭管真假,倒时候百姓都会将其认做是真的,因为他们眼下的日子迫使他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汉王虽然是国主的儿子,可国主已经死了,且已经去国六十余年了,但凡是与他有关的记忆也被时光冲刷的所剩无几了,谁还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将一个横征暴敛,无恶不做的人留在自己的国家,让自己遭受苦难。

戎胥轩提醒道:“现在要面临的问题,不止是陈国百姓这一关,还有杨国十万大军,如今正在边境虎视眈眈,百姓们要的无非就是有口饭吃,还有一个安稳的家,秦大人,你好好想想,若是杨国大军压境,谁能让陈国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是手握陈**政大权的太傅范增,还是根基尚浅的汉王冬落。”

这也是陈国百姓不得不面临的选择。

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手握陈**政大权的太傅范增。

那陈国的百姓到时候会怎么选,是选择在太傅的治理下,虽然五税一过得艰难,但有口饭吃,有个安稳的日子,还是选择在汉王冬落的统治下,过着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要丧命的生活。

陈国百姓只要不蠢,那他们就知道该怎么选。

而现在范增在让他们面临这个艰难的决择时,又在自己的身上又加了一个真假难辨的砝码。

那就是汉王去国,三十税一。

有了这个砝码,也就是想当于在太傅范增的治理下,不但不用担心外敌来犯,可以过安稳的日子,还能有一口饭吃,而且还是一口饱饭。

只要这条小道消息得到了范增的确定,或者说示意,到时候,不用范增开口,陈国百姓都会万众一心的自发站到抵抗冬落的队伍中去。

范增现在正慢慢的把冬落的去留问题,交到冬陈国百姓的手中。而现在的陈国百姓只有去这一个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戎胥轩在听到这条小道消息时会说出王爷危矣这句话的原因。

秦疏雨淡淡的说道:“张将军说了,杨国的大军

不用会担心,他们若是敢踏上陈国的土地,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戎胥轩微松了一口气,有张白圭这句话,那杨国大军压境的燃眉之急可以稍微缓缓了。

戎胥轩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巡逻去喽!管他是什么先下手为强,还是什么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交给这位国之重器来考虑吧!

谁让他俩不合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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