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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笔趣阁>玄幻魔法>灭星> 第二九八章 节节败退

第二九八章 节节败退(1 / 2)

范增这次是真的愤怒了,陈国的官场还在他的控制中,当然,他也没拿那些投诚汉王的官员怎样,可每当他要为那些被汉王贬官的人说上那么一句话,或是要做上一些什么的时候,陈国民间便会有很多关于那位官员的污点,铺天盖地的传来,一时间民怨四起。

特别是一些陈年旧事,在不经意间便掀起了民愤,就算是他想要出手,也得掂量掂量个中的历害了。

若只是一个官员如此,那他还可以找些话语搪塞过去,可个个都是如此。

倒不是说陈国的官场是这样,而是汉王太会选人了,挑的都是陈国官场的蛀虫,而这些人大多都还是他这一系的人。

而汉王提上来的那些人,要么是与这些人政见不合的政敌,要么就是被陈国主流官员排斥在外的不受待见的官员。

范增一掌将眼前的矮几拍成粉未,“钱东来,你做为户部尚书,掌管官员的升调,你告诉我,那么多官员贪脏枉法,你知道不知道?”

钱东来有些瑟瑟发抖,最近一段时日里,他一直在跟着范增疏理陈国的官场,打算将汉王挑起的问题在消灭。

可随着疏理的深入,他越发的胆颤心惊,他知道诺大一个陈国,数万名官员,必定有贪官污吏,必定有心术不正的人,可没想到有这么多,而且之前他们并不知道,或者是说压根就没有去查,所以不知道。

等到这次彻底的梳理与清查之后,才发现这陈国的官场已经弊端重重,病根深种了。

钱东来内心轻叹了一口气道:“知道。”

范增问道:“知情为何不报?”

钱东来苦笑一声道:“太傅,俗话说,无商不奸,无官不贪。官职权位就是世间最大的诱惑,身在其位,又有几个人抵得住,不要说被汉王撤职贬官这些了,陈国官场数万人若是要细查,要明查,又有几人可以全身而退?谁不是带着一身骚。”

范增这个时候稍稍的冷静了下来,前几十年,军政大权,他着重于军权上,而疏于政权,可当他将军政掌握的时候,政权也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了,可是这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臣服,还是因为畏惧他,而向他低头的,这他还真不知道。

范增问道:“这其中包括你吗?”

钱东来点了点头,“太傅,你觉得我现在这个位置可以独善其身吗?我不贪,有的是人让我贪,让我的亲人贪,让我的家族贪。一滴水滴进一碗墨中,最后变成的是墨,难保其亲。一滴墨滴进一碗水中,最后变成的还是墨,难改其浊。”

钱东来跪伏于地,沉声说道:“近墨者,不黑也黑。”

范增坐回主位之上,沉默不语,钱东来说的这些话,他怎么能不明白呢!他看得比他还要多,

还要明白。

这就是官场,他不是那装水的碗,而是那水那墨。

范增摆了摆手,将钱东来谴了出去,这大殿上便空落落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官场污浊成今天这个连他也无力回天的程度,有他的责任,而且还很大。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

上行下效。

他有范扒皮之名,那陈国百官自当纷纷效仿才是。

可他的扒皮之名是为了他吗?

范增笑了笑,摊开双手看了一眼,掌心之中纹路繁复,可好似没有一条属于自己的。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范增啊范增啊!没有你,这陈国的百姓将会有多苦有多难,这陈国的军队挡得住极北之地各大家族宗门的狂轰烂炸吗?这陈国将会有多少人称王称帝,这陈国一百三十城,一甲子过去,还能剩下几城几池。

范增看出来了,这次争官他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但他不是输在汉王的手上,也不是输在陈国官员的手上,而是输在他自己的手上。

是他将那群贪官污吏提拔起来的,也是他的不解释,让陈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上行下效。

范增再次走上未央宫的城头,看着诺大一个长安城,熙熙攘攘的,而自己又能看多久呢!还能看多久呢!

长乐宫是一败。

今日的官场又是一败。

一败接一败,他还能承受几次失败。

范增伸了个懒腰,管他娘的能看多久呢!能看多久看多久。

范增在未央宫的城头一站就是一下午,晚间的时候,钱东来火急火燎都来报,“太傅,范公子的府邸被汉王带人围起来了。”

范增在城头的时候,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也无人敢打扰,可现在这事实在是太过重大,钱东来不得不来。

范增冷声道:“怎么回事?”

今天从早到晚他都在未央官中与钱东来疏理陈国的官场,疏理到发现无法疏理之后,他便在这城头站了一下午,对现在长安的事,他确实还是不大清楚。

钱东来苦笑一声,立既将他出未央宫后听说来的事全都一股脑的与范增说了。

周家被灭,周家家主周南山打伤汉王近臣逃了,逃进了范思远的府邸。

继周家之后,冯家又遭大难,家族底蕴被看起来毫无伤势的雪念慈带人一扫而空,而现在雪念慈又带人去了吴家。

吴家的结局可想而知,要么是像周家,要么是像冯家,绝无第三种可能。

范增问道:雪念慈抄家的理由是谋逆吧!”

钱东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是谋逆,而且……而且……”

范增笑了笑道:“而且还像我泼脏水了,与那些家族的人说他们的谋逆罪是我定的,是吧!”

钱东来苦

涩的点了点头。

范增一开始听到钱东来说汉王将范思远的府邸包围起来之时,还有一点慌,等他听明白今日长安发生的大事之后,反而不慌了。

范增道:“你随我一同去见见汉王。没想到这四次见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第一次,是在长安城外迎汉王。

第二次,是在落日楼内为汉王接风洗尘。

第三次,是在长乐宫外。

而这次是第四次。

前两次见面,与这后两次见面,注定会有很大的不同。

钱东来跟在范增的身后,亦步亦趋。

范增突然开口道:“钱东来,如果说本官有一天要离开这陈国,你愿意与本官一同离去吗?”

钱东来一时没了主意。

太傅此言是何意?难不成是太傅觉得自己在陈国的争权会失败?

范增笑道:“别多想,本官只是随口一问,你随心而答就行。”

钱东来认真的想了想后,问道:“太傅离了陈国会去那?”

“洛阳。”

范增如实答道:“下官愿意。”

范增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陪本官看看这长安吧!”

范思远的府邸离未央官并不远,可以说是怎大臣官员中离未央官最近的,也就隔一条街而已!

可范增并未急着去见自家那被汉王重重围困的儿子,而是带着钱东来在长安城闲逛了起来。

范思远府邸外,冬落带着陈长生,秦疏雨以及百后天第五境之人,将其围困了起来。

冬落并未说话,也未向内喊话,只是架了一张小方桌,放了四条板凳,以秦疏雨陈长生二人在一旁小酌,有说有笑。

陈长生感叹道:“计为连环方成计,王爷还真是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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