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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云泥有别(上)(2 / 2)

“我用保胎药哄骗了欧阳敏,让她误以为自己服用的是堕胎药,就这样哄骗了三个月,这个孩子算是保住了。”

“那之后,我再没见过欧阳敏,直到听说她生下了洪昆,之后郁郁而终…再之后,我继承了医馆,支合会的人也没再找过我麻烦…就当我以为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下去时。十八年后,一个年轻人找到了我。”

“他对我施以极刑,向我逼问那段往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拜他所赐…他就是洪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但眼瞎了这么多年,我反倒看明白了……”

玷污欧阳敏,让她生下洪昆,多年后,再利用这层“父子”关系,不断挑起洪氏父子之间的猜忌。

几十年如一日的猜忌与不被重用,让洪昆的行事作风越发癫狂。

直到令洪昆在这种夹缝中,彻底成长为一个狂妄偏执的怪物。

带人破坏各社团的交易、挑动联合堂与其他社团的争端。

直到……手刃撒旦,洪捍广!

一切的源头——蔡阿苏!

砰!

陈厌踹开门,戏院之中,一个背影。

那把椅子立在戏台前,蔡阿苏仍痴迷地看着。

妓女穆素徽、才子于叔夜,还有侠客胥长公。

三个人咿咿呀呀,不停拉扯,蔡阿苏摇头晃脑。

这出戏他已经看了几十年,但怎么都看不厌。

“阿苏佛啊,你在这里坐多久了?”

陈厌扯了把椅子,坐到蔡阿苏身旁,看一眼台上的三名戏子,接着侧头说道。

好像支合会的覆灭与他无关,蔡阿苏嘴里念念有词,跟着戏子的念白嘟囔。

陈厌的余光中,腿影晃动,戏台上的红色地毯细尘飞扬。

过了半分钟,蔡阿苏才缓缓转头,眯着眼打量这位不速之客,他微微颔首。

“你……陈厌,很好。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时候该离场了。”

说完,他的目光从陈厌手中的匕首上收回,继续目不斜视。

但此刻,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还是做不到慷慨赴死啊。

陈厌将匕首抛起又接住,银光快速在蔡阿苏肥胖的脸颊上沉浮掠过。

他肉脸轻颤,额头上生出细密的冷汗。

“现在,这里有四名戏子?”

“你讲什么?”

蔡阿苏猛地看向他。

陈厌平静与其对视。

“难为你,几十年如一日,演一个人,唱一台戏。”

“你讲什么怪话!”

那双细眼一瞬间在圆盆似的脸上竟瞪得同灯泡一般大,布满血丝,瞳孔惊恐闪动。

锵!锵!锵!锵!锵!

“我讲,唱戏的人在台下,看戏的人在台上!”

当!当!当!当!当!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砰!砰!砰!砰!砰!

“你的心跳很快。”

“心不跳,人就会死。”

“数十年如一日,做看别人眼色的傀儡,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啊!”

蔡阿苏不敢置信地盯着陈厌,眼皮缓缓下垂,沉默。

戏台上。

胥长公:“咳咳!”

穆素徽:“豪客!”

于叔夜:“年伯?”

穆素徽:“就是他!”

于叔夜:“哦——就是他!”

“赌一把……就是他!”

看着面如死灰的蔡阿苏,陈厌心中已有决断。

他小臂往座椅扶手上轻轻一磕,手腕快甩,鱼肠匕首化作一道白练,往台上飞去。

砰!

锦黄色的袍袖中一团白色水袖飞出,凶残白蟒吭哧一口咬在刀身之上,雀鸟死矣!

赌对了!

陈厌见状毫不犹豫,左手抄起一把椅子,轰地一下砸到戏台上。

趁此间歇,他端起手枪瞄准,可手指还未摸到扳机。

喀嚓一声,另一团水袖已悍然击碎座椅,从狰狞的木茬中卷出。

轻柔的绸缎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啪地绞住了陈厌的手腕。

当啷,枪支落地。

舞台上座椅砸落,木屑纷飞。

侠客胥长公与才子于叔夜已经退场。

浓妆艳抹的黄裙旦躬着身,双臂摆动,碎步后退。

白色水袖打着卷儿,倾泻在红毯之上。

锵锵贼!当!

锣鼓响,人停顿。

“她”抬起头,饰满粉墨的脸颊微微颤动,用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望着陈厌。

“你怎知是我?”

莺鸟似的声音瞬间变得苍老浑厚。

“你忘刮胡子了!”

“什么!”

“她”神色一阵紧张,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骗你的!”

陈厌咧嘴一笑,反手握住水袖往手臂上一缠。

“穆素徽”身躯往前一倾,抬头看去,陈厌已经借力拔地而起,砰地往台沿上一踩,一记飞踹对准自己的面门就猛攻而来,

“不知死活。”

“她”面色平静,身体一侧,刺啦一声,卷住匕首的水袖顿时被曳到台上。

身体再向前一挺,水袖扬起,反客为主,刀尖朝着陈厌胸膛猛攻而去。

砰!砰!砰!

好强的控力技巧!

陈厌心下一沉,匆忙闪躲,连跌几下,转身落在戏台东侧。

抬头看,望见一双傲然冷眸。

“你我,云泥有别。”

【你已揭开最终谜底!对手信息展开!】

【姓名:蔡阿苏】

【阶位:非演神者单位】

【状态:怒意高昂(爆发力得到提升)】

【术:无】

【技:古武术·登峰造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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