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脚下。你可以偶尔抬头看一眼天空，但更多的注意力应该放在脚下的路上。不要像爱奥尼亚的泰勒斯一样，走路时只顾着看星星，却把自己跌进坑里。”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释放元辰守护咒之后，显露出来的是两个小人：一个穿着白色长衣，戴着牛角高冠，双手拢在袖中，身前浮现一卷书一支笔；另一个穿着黑色短衣，戴着马脸面具，颈子上缠着黑色铁链，手中拿着一柄小刀。

“许多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想的太多，而做的太少。”先生微微叹口气：“真身是什么样？真身的本质是什么？怎么凝聚真身？等等……这些问题，不是你现在可以关注的。与你的距离比从地球到多堖星都远。”

“我的真身会是两个小人吗？”郑清终于忍不住问出困扰他许久的一个问题。

“这与我们今天上课的内容非常契合。”

“魔法的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回答道：“任何一点知识的积累都是非常重要的。就像一个穷光蛋忽然继承了一大笔金子，如果他不学习那些金子的保值增值办法，不学习如何节制使用，那些金子最终会像流水一样从他身边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你也不要感到不安。我很喜欢你问问题的模样。”

“几点了？”站在那座镜子面前，先生忽然问道。

因为上周见面的时候，年轻巫师已经把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向先生做了报告。所以这一次见面，他很难像上次一样滔滔不绝。

汹涌的雾气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他们脚下的凉亭，但一丝一毫雾气都进不来。

浓雾骤然消散，打断了男生的回忆。郑清眼前出现了一座精美的八角凉亭，雕梁画栋，斗拱飞檐，亭子里没有人影，却摆了一座巨大的落地镜，看上去煞是奇特。

只要你做的是对的，就不需要因为不安而忧愁。

先生按在男生肩膀上的手稍稍用了点力气，险些把他按在了地上。

“几点了？”先生再一次开口询问。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郑清终于想到一个有趣的话题。

“也就是说，那道咒语对我没什么作用，对吗？”年轻公费生分析道：“您之前说过，因为禁咒的缘故，我的魔法之路已经拥有了非常清晰的路基，只需要沿着规划好的‘道’往前走就可以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也不想以后每次使用禁咒，都原地爆炸一次，对吧。”

郑清愣了一下，慌忙从灰布袋里摸出自己的银壳怀表。打开表盖，指针正指向下午一点四十六分。

因为仁者不忧。

郑清下意识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怀表，时针的疯劲儿似乎已经过去，旋转速度越来越慢。他又等了几秒钟，时针终于停止了旋转，停在了十一点的位置。

而分针也没有特立独行，在时针停止旋转的那一瞬间，最后跳动了一下，从四十六分的位置跳到了四十七分。

“十一点四十七分，晚上。”男生舔了舔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ps，写作时的心态，总会处于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循环。前一秒觉得自己写的还不错，后一秒就觉得写的是坨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