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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2 / 2)

而顾温凉被秦衣竹拉着去瞧了牡丹,那花一朵朵开得正好,争奇斗艳雍容华贵,顾温凉现出一些笑意来。

这时候却见一个老嬷嬷冲着她们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顾家小姐,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

顾温凉望着那老嬷嬷不怒而威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下。

终于还是来了,怎么躲也躲不过!

回了秦衣竹一个安心的眼神,顾温凉白嫩的手心里出了不少汗,面上却仍是一副清浅镇定的模样。

跟着那嬷嬷一路到了南阁,顾温凉瞧着飘飞的帷幔之中映出的两人,不由得想起了前世。

她与皇后第一次碰面是在沈徹远走之后,皇后已成为了太后,而自己则顶着忠国公夫人的名头跪伏在慈宁宫的大殿之上。

皇后变成了太后,依旧是雍容华贵的样儿,她却颇为狼狈。

太后冷眼望着她,许久都没有叫起。

面对太后的怒火,顾温凉已做了一死的准备。

可她仍是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走出了皇宫,在砖红瓦绿的宫道上泣不成声。

沈徹便是远走边疆也替她想好了后路,不叫任何人为难她。

旁边老嬷嬷以为顾温凉心中紧张,不由得催促道:“顾家小姐不必紧张,娘娘是宫里顶顶和蔼的人。”

顾温凉这才从回忆里抽身,腼腆地笑了一笑:“娘娘威仪深重,温凉唯恐冒犯。”

一层又一层轻薄的帷幔自手指间、脸颊上飘过,顾温凉一步一步地走,脚下每抬一步都十分困难,许多零星的片段从脑海里蹿出来,叫她难以招架。

终于走到了里阁,亭子里的空间不大,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碟碟精致的点心果子,边缘还放着两杯冒热气的浓茶。

皇后娘娘斜斜躺在软榻之上,一双凤眸从她面上划过,而婷婷袅袅的舒妃娘娘浅浅扇动手中的玉扇,柔柔地笑。

“臣女请皇后娘娘安,请舒妃娘娘安。”

顾温凉声音清冷娇柔冲着两人行礼,难得还倒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她半蹲在地上,却久久无人喊起。

气氛有些凝滞!

顾温凉面上慢慢染出了一缕霞红,她半咬着牙,动作依旧端庄优雅,不想丢了将军府的面子。

皇后最终轻轻一笑道:“你这孩子,这样注重礼数作甚,本宫早先便说了今日不必拘束。”

顾温凉这才起了身,也不敢乱瞥,只随着皇后肆意打量,安安静静的站得笔直。

皇后从软榻上起身,走到顾温凉跟前,冰凉的玉手抬起了顾温凉的下颚。

顾温凉微微瑟缩了一下,鼻尖冲上一股酸意,娇媚的瞳孔立马布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冰凉的手抚上额角的那道浅痕,如今已瞧不出什么痕迹,只是摸上去还有着一道凸起。

“将军府风水养人,竟养出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嫡姑娘,只可惜了额前这道疤,本宫瞧着心里便有些发堵。”

皇后瞧了片刻,目光凌冽如刀,出口的话语却仍是带着笑意的。

顾温凉如同在寒冬腊月掉进了冰水里,四肢百骸都是涌动的寒意,手臂上的细疙瘩起了一颗又一颗,半咬着下唇乖顺回话:“臣女少不更事,这道疤再过几日便无痕了。”

皇后是什么意思,她自然知晓,这是她做的事,自然也该认下。

沈徹受了这般侮辱仍要坚持娶她,给她正妃之位,如今她受些委屈倒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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