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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要去相亲?(1 / 2)

时鸢下飞机抵达医院时,已是深夜。

医院vip病房外的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吸进肺里都是冰凉的。

重症监护室外,时鸢隔着玻璃,怔然地看着病床上挂满呼吸器的老人。

“奶奶已经脱离危险了,应该明天才能醒过来,别担心了。”

蓦地,她鼻尖一酸,声音不受控制地染上哭腔:“明明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严重了呢....”

季云笙垂了垂眼,藏起眼底那抹暗光,嗓音愈发温柔:“奶奶年纪大了,之前又动过这么大的手术,身体状况不稳定也很正常。”

顿了顿,他又温声劝她:“好了,时间很晚了,你先去睡一会儿,奶奶这里我看着就好。”

时鸢的目光一瞬都不曾离开病床,她摇了摇头,执拗道:“我不困,我就呆在这里,等奶奶醒过来。”

时鸢虽然看着柔软心软,可一旦倔起来,谁也劝不动。

见她执意要等,季云笙也没有再劝,叫人去拿毯子过来。

医院长椅冰凉,时鸢呆坐在那里,脑中思绪一段乱麻。

自责,愧疚等等情绪全都一股脑儿地涌上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短短几个小时里,无数个片段在梦境里揉杂成一团。

画面是真实而错乱的。

第一个场景,也是在医院里。

那时奶奶还站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

一老一小两道身影,看着门内重症监护室里的心脏监视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白色的身影推着各种仪器进进出出。

最后,躺在床上的人还是被盖上了白布。

紧接着,她听见了身旁重物坠地的声音。

刚刚还在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然松开了。

奶奶晕倒了。

她呆呆地看着护士把奶奶抬走,慌神的瞬间,她却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警察局门口。

那夜,大雨倾盆。好多人撑着伞,围在那里。

他们将一道身影围困在中间,哭喊着,唾骂着,让他赔命。

大雨迷蒙了她眼前的视线,她拼命往人群里挤啊挤,终于看清了。

雨幕里,少年背影单薄,被人推搡拉扯,最后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他是跪着的,背脊却挺得僵直。

她急得哭了出来,她想冲过去拉起他,告诉他不准跪。

可是人墙挡在她的面前,她过不去。

时鸢她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挡在她面前的一切障碍都消失了。

没有人再拦着她了,她终于可以去找他了。

她踉跄地起身,忽然,一道熟悉浑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鸢鸢,别去。”

她怔怔地转身,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身后,拥有着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是她的父亲。

他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一如记忆深处的样子。

太过真实,让她甚至分不清眼前的画面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时鸢....时鸢......”

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硬生生将时鸢从扭曲的梦境中拉回现实。

时鸢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恍惚片刻,才看见旁边吊着的药水瓶。

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滑进血管,刺得时鸢意识彻底回笼。

见她醒了,季云笙终于松下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时鸢张了张唇,只觉得嗓子眼里像是有刀片在割一样的疼。

她的声音沙哑:“我刚刚...是睡着了吗?”

季云笙轻叹了声:“你发烧了,39度。刚刚在外面晕倒了。”

发烧了啊。

难怪,时鸢觉得此刻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烫的。

下一刻,季云笙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温度。

“还好,现在已经退烧了。”

这个动作有些亲昵,时鸢下意识侧头躲了躲。

“奶奶醒了吗?”

察觉到她潜意识里的抗拒,季云笙目光暗了暗,很快便掩住了。

他点了点头,又阻止她道:“刚刚才清醒,你输完液再过去。你现在的脸色太憔悴,奶奶看见你这样会担心的。”

最后一句成功止住了时鸢接下来的动作。

她虽然着急看奶奶,可也不想让老人家再为她操心。

于是时鸢只好先耐心等着输液管里的药液流尽,然后去卫生间用清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她的脸色苍白,白日画的淡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一双杏眸里布着血丝,眼睛也有些肿了,气色憔悴得不像话。

时鸢只能管护士借来冰袋,让眼睛看着不像刚哭过之后那么肿之后,才进到病房里。

病床上,呼吸器已经暂时被撤了下来。

看着床上骨瘦如柴的老人,时鸢慢慢挪步过去,轻声唤道:“奶奶。”

老太太抬头看过来,神情茫然,“你是谁啊?”

这句话问出来,时鸢便知道,奶奶是又不记得了。

从那年查出病情之后,老人家的记性就越来越差,患上了阿兹海默症。

甚至有的时候连人脸也记不得了,记忆错乱,还会像小孩子一样玩玩具。

时鸢眼眶发酸,只能咬着唇克制。

她艰难挤出一个笑:“奶奶,我是鸢鸢。”

老太太又盯着她脸仔细端详了会儿,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啊,鸢鸢...是奶奶的鸢鸢,奶奶想起来了。”

老太太冲她笑呵呵伸出手,笑容一如从前的慈祥:“我的宝贝鸢鸢怎么又瘦了,小脸比上次看着好像更尖了。”

时鸢握住那只削瘦如枯木般的手,费力挽起一个笑:“因为要上镜,不能太胖,所以减肥了。”

老太太皱起眉,不赞同道:“小姑娘减什么肥呀,又不胖,鸢鸢怎么样都好看,谁也比不了。”

话落,时鸢的眼睛又是一阵发酸。

不论自己如何,在家人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老太太爱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忽然又想起什么,冲她身后张望,疑惑道:“鸢鸢,阿忌呢?今天放学他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时鸢怔了下,随即她便反应过来,奶奶这是又记忆错乱了。

她垂下眼,藏起眼底的黯然,一边倒水一边回答:“他....他今天又没交作业,老师罚他放学之后打扫教室,所以没来。”

“啊.....这样啊。那那个.....”老太太似是绞尽脑汁地在想名字,嘀咕了半天却也没想起来,“他来没来啊?”

时鸢不解:“您说谁?”

这时,保姆陈月香刚好推门进来,听见时鸢问的,就帮着回答:“是医院里的一个护工小伙子,好像是哪个大学来的志愿者。”

“老太太之前住院那一年,那个大学生护工大概一两个月来一次,跟医院里的其他人倒不太熟,每次过来的时候带着口罩,说自己脸上受了伤,怕吓着老人家,不过眉眼倒是生得可漂亮哩。”

说完,陈月香又感叹了句:“桌上那些小玩具,都是那小伙子做的,人可有耐心了,脾气也好得很。有几次老人家上床费劲,都是他把人抱上去的,特别会照顾人。”

“大学生志愿者吗....”

时鸢思索片刻,目光又落在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堆木质小玩具上。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也许是因为时鸢来陪护的原因,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好转得格外快。而因为公司有急事,季云笙没留两天便先回去了。

呆在医院的这两天里,时鸢亲自给邱锐打了电话致歉,原本以为《沉溺》这部戏已经没着落了,却没想到邱锐告诉她,宁意知这个角色已经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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