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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睡裙会不够穿(2 / 2)

时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却还是点了点头。

傅斯年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他还是缓缓说道:“我听说,星崎的总裁夫人白锦竹女士,到时也会参加。”

几年前傅斯年就知道,时鸢是白锦竹的学生这件事。

当时他在北城大学的礼堂里的惊鸿一瞥,后来就想方设法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时鸢的消息。

她是南浔人,舞蹈天资出众,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就一举夺得了桃李杯优秀表演奖,被当时舞蹈界风头最盛的女舞蹈家白锦竹相中。

她也是素来以眼光挑剔著称的白锦竹收下的第一个学生,甚至要带到国外专门培养,足见其看重程度。

就在业内众人都在等待着一颗耀眼的新星冉冉升起时,却突然传出白锦竹独自一人返回美国的消息。

一时间,界内众说纷纭,有的扼腕叹息,有的在看热闹,却始终无人知晓白锦竹痛失得意门生究竟是何原因,也再没有任何时鸢参加比赛的消息传出。

听说也有数不胜数的,国内外的顶尖舞蹈学院试图联系到她,邀请入学,甚至提出破格录取,可却都没有得到一点回音。就这样渐渐的,明明本该在舞坛发光发亮的那个女孩,彻底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再后来,女孩的面容出现在了大荧幕上,不少人认了出来。

本已消寂的流言再度传了起来,因为人的嫉妒心而变得格外恶意。

有人信誓旦旦地断言,说她当初放弃和白锦竹出国专攻舞蹈的原因,不外乎是为了进娱乐圈赚钱,毕竟没什么是比娱乐圈来钱更快的。

所以她刚出道的那会儿,受到了无数中伤与谴责。

而后,在娱乐圈打拼的几年里,她从始至终没有在摄像头前跳过一次舞。

傅斯年让人查过,只查到了当时那段时间,时鸢的奶奶突生重病。可直觉告诉他,真相远不止这么简单。

不管怎样,当初她放弃跳舞,和白锦竹想必也是不欢而散的。

所以他才主动跟她提起了这件事。

时鸢心思细腻,当然听得出傅斯年的言外之意。只是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些,惊讶之于,还有些感动。

她垂下眸,安静片刻后,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谢谢你告诉我,傅老师。不过我没关系的。”

她的笑容温柔清浅,傅斯年没从里面看见太明显的勉强,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顺势转移话题,就着《沉溺》剩下的戏份跟她聊了会儿。

等时间差不多了,时鸢便起身告辞,没再久留下去。

从医院回到家里,时鸢换鞋进屋,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回声。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睡裙出来,走到床头柜旁蹲下。

时鸢深吸口气,犹豫许久,才终于缓缓拉开最下层的抽屉。

抽屉里,是几个奖杯和奖状,都被妥善地用保护膜细心封好,相框裱好。

她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个奖杯拿出来,视线静静地看了半晌,眸中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暖黄的灯光静静洒下,金灿灿的奖杯也跟着泛了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默着将奖杯又轻轻放回远处,正要收回手时,余光瞥见旁边放着的首饰盒。

她眼睫轻颤,将首饰盒拿起,打开盖子。

一串手链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几枚细钻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着细碎的光芒。

几年的时间过去,尽管保管妥善,银质的手链还是微微有些褪了色,光泽已经变得黯淡。

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收到这条手链那天的画面,时鸢的心口又是一阵抽疼。

是他不惜去打工,去拳场打拳,也要攒钱买给她的那条手链啊。

她指尖微颤,从盒子里拿起那条手链,没想到,在拿起的那一瞬间,手链却忽然断裂开来。

时鸢连忙心疼地又将手链放回盒子里,想着明天去找一家首饰店把断了的手链修好。

她才刚把盒子放到床头,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时鸢看见屏幕上是裴忌的号码,下意识就接了起来。

却没想到,接通电话的瞬间,男人的俊脸措不及防地出现在屏幕里。

时鸢愣了下,下一秒才反应过来。

这!是!视!频!通!话!

电话那头,男人还坐在办公室里,眉眼有些疲惫,衬衫的领口随意散着,透着几分凌乱不羁的气息。

他幽深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屏幕,嗓音莫名哑了几分。

“刚洗完澡?”

时鸢懵了下:“你..你怎么知道的?”

裴忌抬了抬眉梢,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胸前那处白皙的肌肤上,眸中逐渐幽暗下来。

又看了几眼,他才慢条斯理地答:“因为你没穿内衣。”

时鸢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她立刻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挡住胸口,红着脸瞪他:“裴忌!”

“嗯,在。”

“........”

一股血流瞬间涌上头顶,热气迅速蒸发,时鸢的脸都快烧着了。

他居然还在光明正大地看!

“你能不能别这么.....”

时鸢在骂人这方面格外没天赋,好不容易才憋出一个词。

“流氓。”

屏幕里,男人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地反问她:“这就流氓了?”

“........”

时鸢没话了。

那你还想怎样哦。

她把镜头往上移,屏幕里立刻看不见了。

裴忌的眼前却还是刚刚那副画面。

女人乌黑的发丝柔顺地垂在雪白的肩上,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锁骨滴落在白色吊带睡裙上的某处,晕出一抹暗色,某处若隐若现。脸上未施粉黛,肤色莹白透亮,鼻尖小巧,唇色透着淡淡的粉,纯得要命。

越是干净,就越让人生出一种想要蹂.躏欺负的欲望。

裴忌压下眸底那抹晦暗,喉结紧了紧。

安静片刻,他又恢复如常,声线听不出一丝异样。

“上次怎么没穿这件。”

上次?他说哪次?

哦,应该是她主动去海岛找他的那次。

她为什么要带着吊带睡裙去找他啊?

盯着他的一双美目里暗含威胁,时鸢的语气凶巴巴的:“我要挂电话了!”

裴忌轻笑一声,忽然又问她:“明天上午在家吗?”

时鸢没跟上话题转变的速度,不明所以地答:“在,怎么了?”

“没什么。”

他答得越是欲盖弥彰,时鸢就越是好奇。

直到第二天上午,快递敲响门铃,时鸢迫不及待地接过那一大盒子,刚走回客厅,电话就响了起来。

点下接通,裴忌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响起。

“收到礼物了?”

她柔声应:“嗯,刚刚收到。”

时鸢把手机摁了免提放在沙发上,腾出手去拆盒子。

打开包装的刹那,她顿时一怔。

睡...睡裙?

还是个很贵很贵的牌子,一条五位数上下。

最上面的一条是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材质极为柔软丝滑,款式就是最简单的吊带,没有她想象中的任何难以接受的奇怪设计,简约大方。

往下翻,又是一条红色睡裙,色彩张扬又艳丽,同样都是在手里有些抓不住的细腻手感,丝滑到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撕开。

再往下翻,竟然一整个大盒子里全都是。

她茫然不解,下意识脱口而出问:“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条?”

黑色,红色,蓝色.....这是想让她集齐七个颜色召唤神龙吗?

电话对面安静了下,窸窣声响后,男人低沉清洌的嗓音再度传出来,语气透着难得的认真。

“因为,会不够你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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