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地砖上的灰色,让王小2想起了什么。</p>
昨日凌君迷迷糊糊间,说起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p>
灵光1闪,王小2突然抬头,问向老人:“你这1辈子破了那么多案,为的是不是那些人感激你?”</p>
凌君停下了思考。</p>
默默的看向王小2。</p>
王小2继续问道:“你破了那么多案,为的是不是那些人永远记住你?”</p>
他是在羞辱我吗?</p>
可这个孩子的神情并不像。</p>
而王小2已经从凌君的神情得知答案,道:“你刚刚不是问,你这1辈子成了什么吗?我好像知道了,你成为了···你啊。”</p>
“我成了···我?”</p>
凌君不解。</p>
王小2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你昏迷的时候,我听你迷迷糊糊说了半天,虽然断断续续,有些话还听不懂,但你还记得吗?话说,你不是记性很好吗?”</p>
“你在像我这么小的时候,向铁笔判官拜师时的誓词,离家时你爹对你的嘱托,不就是你这1辈子的答案吗?”</p>
凌君楞了1会,往事浮起,1时竟有了茫然。</p>
第1次拜师的时候,师父是拒绝了我的,回了家以后,母子相拥哭泣的画面念念不忘,连觉都睡不着了,便和父亲说,我想治的不是病。</p>
而是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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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时候,还那么小,还不知道世事艰难,还没确信非黑即白,也还没妄图清尽天下刑狱。</p>
再去找师父的时候,我长跪不起,1脑门子,就是想走这条路,那时候,我是为什么·····</p>
与此同时,王小2的眉头舒展了开来。</p>
他知道了。</p>
他知道那天离开后,自己看见这老人流泪,1直想跟他说些什么,可到嘴边又总也说不出来的是什么话了。</p>
那是父亲灰狮的1段话,总结自己作为黑道杀手的1生。</p>
那片阳光中,脚踩由药汤和石砖交错而成的‘灰’,方知世事的十岁孩童,和饱经沧桑的7十老翁说:</p>
“不是要谁感谢我,不是要谁记住我。”</p>
“是非功过,不必评说。”</p>
“我自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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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跨越了时间和死亡。</p>
那个从来不放过任何罪犯的神捕,和他这辈子唯1放过的杀手。</p>
他们,正在说话。</p>
也许,时间和死亡,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p>
······</p>
······</p>
城中的那座高楼上,据百方侯说身体‘抱恙’百君侯,坐在这秋风猎猎的高楼顶端,摆上棋桌,正和自己对弈。</p>
百玲正躬身站在百君侯身前。</p>
“暗哨都撤了吧。”百君侯问道。</p>
百玲道:“按照主上吩咐,这些宗师都是极敏锐之人,带来的全部精干人员已经撤离。只守住各处出城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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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君侯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如今的这些黑道,真逼急了,危及性命,他们弃了门派潜伏起来,秘不出山,他又能如何呢,难道和他们比命长吗?</p>
查验真伪,合纵连横,我给你们机会,也给你们时间,好好利用吧,之后·····</p>
你们便‘心甘情愿’的成了我的手中刀。</p>
“下去吧。”</p>
百玲弯腰退去,只是退至楼梯口时,下意识的看了1眼跪在地上,头抵地面,不发1言的族弟——百子罗。</p>
她伸手拉了拉百子罗的肩头衣角,示意:注意分寸,不可莽撞。</p>
等到百玲离开。</p>
“十年前的那1炉百命丹已经用尽,当初你服用的那1颗,是我专门为未来的百晓堂堂主留的,你该明白我对你的期望。”</p>
嗒。</p>
棋子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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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连药都不喝了,自己都不想活的人,你非要他活,子罗,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p>
百子罗默默的抬起了头,满脸颓丧。</p>
最后1子落下,结束了这1局。</p>
百君侯抬起头,道:“走吧,去见他最后1面,之后还有1件事情要你去办。”</p>
百子罗抬头,近来从总堂见到主上开始,已经是第2次主上单独让他行事了。</p>
虽然深感受信,但也有些不解。</p>
·····</p>
·····</p>
黄昏了。</p>
王小2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凌君,自从刚刚自己说了那1番话后,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他气息平静了很多。</p>
读者身</p>
想着要不要和他说1下,给自己保守秘密,毕竟之前自己以为他昏迷,不小心说了好些心事,但1来似乎没有必要,2来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p>
王小2说道:“那个···老前辈啊,你··在想什么啊?”</p>
已经冷静下来的凌君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低语了1句:“百君侯那日言行大有古怪,他的‘真相’到底是·····”</p>
王小2没太听清,便又说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我师父还被那个寻仙7卷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呢,我还是别乱跑了。”</p>
凌君没什么反应。</p>
王小2小心翼翼的走了,但还是1步3回头,确定了这老人家应该不会再想不开,便走到了门边,正打算开门。</p>
“原来百君侯召集了如此众多的宗师,是为了寻仙。”</p>
凌君突然开口。</p>
王小2回头看去,暗想:你居然不知道吗?</p>
而凌君接下来的话,让王小2更加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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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读过寻仙5卷和第6残卷,第7卷却是何来?这世上原来还有第7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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