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瀚？

马瀚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拳头捏的紧紧的，强烈的屈辱和愤怒在心中堆积成一种想把路逍撕碎的冲动。

可他不能。

从小到大，他得罪了不知多少人，靠的是汽修厂里凶神恶煞的工人，才能潇洒无恙。

一旦汽修厂倒闭，那些为了混口稳定饭吃才做工人的老混混可不会继续听你使唤，那他肯定会被那数都数不过来的仇家报复。

只是想想，马瀚就不寒而栗。

“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叫牛瀚！”

马瀚将自己比作受胯下之辱的韩信、在敌国卧薪尝胆的越王，才让心里好过一点。

“乖。”路逍笑了起来。

“大哥您满意就好。”

马瀚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似乎心态调整的差不多了，恭敬道。

事到如此，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路逍正要赶人，楼梯口忽然走上来一群人，五六个男生，还有两个女生，都是高三三班的同学。

他们说说笑笑的走上来。

慵懒靠在墙上的路逍，以及他面前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黑脸高瘦青年，这幅画面就映入眼帘。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视频，一群人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下，谈笑声也瞬间消失。

“……”

看着呆住的同学们，路逍抽了抽嘴角，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直到马瀚偷偷抬头打量，顺着路逍的视线扭头看向这群人，沉默而尴尬的氛围才被打破。

“马瀚？！”

看到马瀚扭过来的脸，一个男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好似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其他人立时骚动起来，马瀚的恶名在附高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瀚所过之处，其他人要么安静，要么躲开，没人敢在他面前喧闹，也少有人敢靠近他。

谁被马瀚盯上，就代表着谁要倒大霉了。

这马瀚出现在自己班门口，明显是班上有倒霉蛋惹了他，众人本能的后退几步，生怕被波及到，但又有些好奇和兴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关于这些混混的风云事迹和八卦，可是繁忙学业之余最好的消遣，看这样子，肯定是路逍得罪了……？

众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看看马瀚，又看看路逍，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等等！

为什么看上去，马瀚才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我眼花了吗？

有两个男生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然而眼前画面没有丝毫改变。

顿时，一群人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这时，马瀚受不了了，本来向路逍低头就让他觉得十分耻辱丢脸，哪里还受得住被人围观。

他直起身子转身，目露凶光，吼道：“看你麻痹啊！给老子滚！”

确认过眼神，是马瀚本人，一群人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转身跑路。

啪！

这时，一只手落在马瀚肩上，微微发力，把他面向一边的身体掰了回来。

“你吼他们干嘛？你自己要堵在教室门口的，火气别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