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一听，却现出一丝尴尬，看了一眼文殊广法天尊，就此闭目不言，久久不动，浑似睡着了一样。

白岳都懵了，这是啥意思？

正要再说一遍，那文殊广法天尊却又悄悄走上前来，拉着白岳就往外走，师妃暄瞧见了，便伏地朝元始天尊拜了三拜。

“哒哒哒”跟了上去，玉虚宫中一众弟子，也只默然行礼相送，却不敢惊扰师尊美梦。

出了玉虚宫，文殊还不肯说，白岳索性将他和师妃暄一起摄入芥子空间，心念一动，又到了陷空山。

这才一手牵一个，走出芥子空间。

文殊四下一望，这才松了口气，躬身道：

“大帝莫怪，你这最后一件事儿，可是太为难师尊了！”

白岳皱眉道：

“此话怎讲？”

文殊道：

“自封神以后，西方教日益兴盛，而截教已散了道统，我阐教闭门不出，天长日久，随副教主叛入西方教的几个师兄弟，早有了其他心思，便如普贤师弟。若师尊此时颁下法旨，而他们又不肯回来，你让师尊如何自处？”

白岳笑道：

“这老糊涂，还好面子？”

文殊讪讪的干笑两声，白岳骂得，他可骂不得。

“大帝，不如我先去探一探，若他们肯回玉虚宫，小道自可带他们回去，若是不肯，大帝也不必估计师尊颜面，就当清理门户了？”

白岳点点头：

“也好，有劳了！”

文殊广法天尊长身一揖，朝师妃暄点点头，嘱咐道：

“妃萱，得空回去看看师父！”

说罢，便纵金光而去。

云端便只剩下白岳和师妃暄，遂取出一枚黄中李，递过去道：

“喏，他的果子不吃，我的啃吃了吧？”

师妃暄嫣然一笑，咬了一口。

白岳又问：

“这会儿那老糊涂不在，你肯说实话了么，为什么选我？”

师妃暄笑道：

“你比较像人！”

这是什么话？

师妃暄“咯咯”一笑，又补充道：

“元始天尊是圣人啊，普天之下，皆为棋局。好好一个徒儿，跟在身边儿，上千年，说抛弃，就抛弃了。还是你比较护短，为了齐天大圣，又是闹天宫，又是闹地府，如今还要西伐灭佛，想一想，还需要选择吗？”

白岳愕然道：

“谁说我西伐灭佛是为了猴子？”

师妃暄笑道：

“这不是你……嗯，说书先生讲的么？那如来佛祖不知何故，一而再、再而三要掳走齐天大圣，荡魔大帝怒发冲冠，只身去灵山救了大圣，这才兴兵西伐，难道不是？”

“是是是……”

说书的你也信，他怎么没说猴子是我和女娲生的？

师妃暄已经吃完果子，跟着娇躯一颤，整个人变得透明起来，下一瞬，由虚化实，顶上三花灿若星辰，胸中五气澎湃四溢！

果然，原地晋升大罗！

小丫头雀跃道：

“哇喔，我真成神仙了？”

玉虚宫中，元始天尊终于“睡醒”，睁开眼睛看着掌心那枚黄中李，喟然一叹：

“原来，真是被那小子给偷了……他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