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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上翘的嘴角(1 / 2)

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的小凌鼓起勇气向易聊索要签名:“易聊大师,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她顿了一下,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字帖我已经买过了!每天都在抽空练习!”

易聊不知道买字帖是什么意思,迷茫了一下。

在他迷茫的时刻里,小凌斗胆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鼻梁立体,嘴唇薄,脸部轮廓像剪裁出来的,有点像他父亲易鸣杰,但是眼睛里压着一潭深泉,像是妈妈周茜兮。

小凌忍不住默默感叹,真的是神赐的颜值。

但这张神赐的脸却拒绝了她的请求。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签名。”

小凌有些愕然。

易聊耐心地解释道:“谢谢你欣赏我,但我没有给你签名的资格,我只是一个写字的。”似乎怕对方苦恼,他还很友善地提议,“要不这样吧,下次我给你带我母亲的签名来,你看行吗?”

易聊的眼神很真挚,浓黑而清澈,小凌有些晕乎。

苏雨眠上前解释道:“他不混娱乐圈,不是偶像明星,所以从来不给人签名。”接着靠到小凌耳边低声补了一句,“老古董,不能理解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粉丝效应,你懂的。”

小凌恍然大悟,使劲地点点头,心里对易聊的崇拜之情又上了一个台阶。她的偶像真的好低调,好会做人哦。

临走之前,易聊还有些歉意地关照她:“有个书法展要开了,到时候邀请你们来参观。”

小凌激动得泪花都要飙出来了。

虽然到最后她都没弄清楚苏雨眠和她的偶像之间到底是什么样复杂的关系。

苏雨眠和易聊一起去地下停车库。在电梯里,易聊措手不及地问:“老古董?”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苏雨眠的脊背一凉,默默向后退了一步,淡定地说:“小凌比较固执,不这样说她不会放弃的。”

冷冷的眼光飘了过来,易聊并没有相信。

“喀,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为了救你两肋插刀,问心无愧。”

“编了我的谎,就是两肋插刀了?”易聊冷笑一声,“苏雨眠,你是向我的两肋插刀吧?我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

“反正你也没有人设,怕什么。”

她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易聊一个写字的人,不需要偶像包袱,不需要包装人设,被人当成老古董也无所谓。

但易聊还是介意了。

虽然他嘴巴上说着:“是啊,我当然不在意。”

但在长久的沉默过后,他还是故作冷静地开了口:“我知道粉丝效应是什么。”

“哦。”怎么的?还要给你发朵小红花表扬一下吗?

易聊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又问道:“你真的觉得我很古板吗?”

但是苏雨眠没听清这句话。

到了安静的地下停车库后,苏雨眠让他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易聊却说:“我刚刚就是问,你约的是下午几点?”

苏雨眠没放在心上,坐上车,打了一个呵欠:“不着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车子发动,音响里自动播放上次没听完的音乐,是中国古琴十大名曲之一的《阳关三叠》,是易聊在写字的时候很喜欢听的曲目。

但他这次眼明手快地按了暂停键。

苏雨眠一个音都没听完,纳闷道:“怎么不听了?”

“不想听了。”

易聊在车载播放器上按了很久,最终播放出一首最近很火的英文歌……然而他这一系列操作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苏雨眠已经开启下一个话题了:“有件事,我从刚才起就搞不懂。”

“什么?”

“你为什么答应小凌下次给她周茜兮的签名?你不是……”

易聊和家人关系不好,这不是秘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批发老妈老爸签名送给身边朋友的人。

易聊却随口道:“我妈的签名,我有很多啊。”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小时候试卷上要家长签字,被老师私吞了一些,还有一些在我自己手里,撕下来就行了。”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渠道。

苏雨眠翻了个白眼:“道貌岸然。”

易聊不怒反笑,眼角溢出一点微妙的情绪:“苏雨眠,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道貌岸然?”

苏雨眠虎躯一震,斩钉截铁道:“我不想!请你立刻停止脑子里那些不纯洁的想法!”

易聊得意一笑,早上金彦给他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像身披万丈光芒,能在阴霾的天气里破开一道天阶。对易聊来说,苏雨眠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有多少烦心的事发生,只要看到她,他的嘴角总会忍不住微微上翘。

苏雨眠约的宠物医院离家不远,带猫兄打完疫苗,易聊提议去旁边的花鸟市场看看。

这个提议震慑到了苏雨眠。

在她的印象中,爷爷那辈的人是比较爱逛花鸟市场的……苏雨眠看易聊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易聊黑着脸,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我要买盆花!”

“为什么突然要买花?”

“我觉得家里需要有点生机。”

“我这么大一个活人在呢。”苏雨眠指了指自己,“还不够有生机吗?”

易聊斜了她一眼,语气隐忍:“你太宅了,往屋子里一钻,哪有什么生机……”

苏雨眠不服,却百口莫辩,只能拉宠物出来垫背:“还有猫兄!你养的花肯定会被它摧残至死的!”

“没关系。”易聊似笑非笑,“能开花就行。”

他这话说得意犹未尽,似是而非。苏雨眠迷茫地眨了眨眼,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

花鸟市场一层里也有卖观赏鱼类和几家宠物店的,所以,他们一进去就闻到了扑鼻的腥气,地上泼得到处都是鱼缸里换下来的水。

因为是工作日,这里没什么人,各家老板躲在店内吹着暖气,恹恹的,并没有做生意的激情,但依然有浓厚的市井气息。

易聊的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一边走一边看,偶尔还会凑到鱼缸前戳一戳,颇为认真地跟老板们攀谈。

苏雨眠从后面看着,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她所见过的,最有仙风道骨气质的同龄人了,如今却衣着干净地逛着烟火气最浓的地方。偏偏他本人还闲庭信步,乐在其中,肃肃如松下风的身姿恰到好处地融合在这个杂乱的背景里。

他像是蒙上了一圈明灭不定的光晕,从高塔神探走向市井作坊,生出了些许温柔的气质。

紧接着,苏雨眠就意识到了:此刻的易聊不同于外人眼中的那个他,这是只有她才见过的易聊。

——只有她。

因此,离开水产养殖区的时候,苏雨眠还有点不舍。

易聊上了二楼花市,突然戴上了口罩,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他进了一家看着稍大一点的花店,仔细逛了一圈,似乎没找到心仪的盆栽。老板坐在摇椅上晃啊晃,问:“客人,您需要点什么?”

“有冬天能开花的吗?”

老板拍了下大腿:“梅花啊!不过……”他站起来,在店里翻找起来,“最后一个盆栽梅花刚刚卖掉了。客人,您要不看点别的?”

易聊对老板说:“我们家没院子,想请您推荐一些能放在室内养的花花草草。”末了,补充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最近能开花。”

“这可就不好找咯。”老板盆栽的世界中转悠起来。

苏雨眠捣了捣易聊,低声说:“大书法家,我回去整头蒜给你养养吧。”

易聊懒得理她,跟着老板一起翻腾起来。

没过一会儿,老板从角落里拖出一盆水仙:“客人,我找来找去,放在有暖气的室内,最近有望开花的就它了。”

易聊二话没说,结了钱,抱着这盆水仙不撒手。

回家以后,他还悉心地给水仙找了块暖和的架子,照着网上的养殖教程,充分用行动证明了善待生命,无论它是哪个物种。

忙完以后,易聊抱着胳膊,非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苏雨眠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对植物系产生这么强烈的兴趣。

然后他们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易聊开始练字,苏雨眠开始工作,互不干扰,没有再去搭理这盆盆栽的事。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惨案发生了。

苏雨眠和易聊同时听到了瓷花盆和地面瓷砖亲切碰撞的声音。易聊扔下笔冲出书房,而苏雨眠则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赶到客厅里。

案发现场一片狼藉,花盆已经碎了,像韭菜一样绿油油的叶子凄惨地趴在地上,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短暂且不太辉煌的一生。

而凶手——猫兄,还逗留在案发现场,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看自己的爪子,看看地面,又看了看两个主人。

猫兄机智地感受到了男主人无限飙升的怒气,两只眼睛立刻水汪汪地看着他,身子团成一个球,软糯糯地喵了几声,似乎在说:卖萌换原谅。

苏雨眠撑着沙发,大笑不止:“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猫兄不会放过它的。请叫我苏·伟大的预言家·雨眠。”

易聊黑着脸卷起袖子,一脸今晚吃猫肉的表情。

苏雨眠赶紧拦住他:“别,它只是个两个月大的孩子,你别跟幼猫一般见识。”

易聊深吸一口气才平静下来,低头收拾水仙的“残肢”。还好,植物本身没有摔坏,他从厨房拿了只碗接上水,把剩下的水仙放进去,还有复活的可能。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直接把水仙放在自己的私人领地:书房。猫兄是不允许进入书房的。

看他执着、忙碌的背影,苏雨眠忍不住问他:“你今天怎么了?突然对养植物这么有兴趣。”

易聊淡淡地说:“不是养植物,是只养花。”

“为什么呢?”

易聊垂眸看着水仙没说话,默默回了书房。他把水仙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看了很久。

今天,他其实很早就到创艺了,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在外面没有进去,

他听到姜文玉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他心里突如其来的紧张,藏在门框的阴影里,悄悄等着苏雨眠的答案。

然而,苏雨眠说的是:“开花了,家里的花开了。”

易聊渐渐抿起双唇,闭上眼睛。

——家里,没有花。

***

苏雨眠最近要跟民谣歌手合作,以“生活最原本的模样”为中心思想出发,创作一系列歌曲。跟歌手进行一番交流后,她决定去收集资料,认认真真地去探寻生活最原本的模样。

这个准备工作听着很简单,但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绝大部分有故事的人并不愿意打开自己的心门,苏雨眠为此非常苦恼。

周末,知道她近况的林铭铭强行把她拖出门,带到瑜伽班去上课。苏雨眠平时不爱运动,身体硬得很,很多动作她都做不下来,没二十分钟就累得瘫在瑜伽垫上。

林铭铭问她:“疼吗?”

“疼。”

“累吗?”

“累。”

“又疼又累,但是对身体有好处呀,这不就是生活吗?”林铭铭走过来,帮苏雨眠压腿,苏雨眠疼得龇牙乱叫,整个间瑜伽房里,都听得见她的叫声。

林铭铭边用劲边说:“生活嘛,就是你一边想骂娘,一边还要继续;工作也是一样,隔三岔五就想辞职,可最后怎么着?还不得表面笑嘻嘻。”

她绕过来,换到苏雨眠的另一条腿:“我觉得吧,工作、生活就像是婚姻一样,凑合过呗,还能离咋地?”

苏雨眠快哭了:“行行,我知道了,姐姐,你轻点!我快折了!”

林铭铭松了松手,毫不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哈。”

“我觉得你挺好意思的……”

“谁让你叫那么大声?我觉得丢脸。”林铭铭无奈地扫了一下四周,其他学员都躲得老远的,有些惊悚地看着她们俩,“我应该打电话给易聊,让他来听听心头白月光杀猪一样的号叫……”

白月光个屁。苏雨眠疼得还剩半条命,懒得跟她解释,

“话说……”林铭铭躺回自己的瑜伽垫上,八卦地看着她,“易聊不是跟你表白了吗?你怎么不答应他?”

苏雨眠瞪了瞪眼,莫名其妙道:“为什么要答应他?”

“因为你也喜欢他啊。”

“我……”苏雨眠被说愣了,舌头打结。

“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干脆在一起咯。”

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苏雨眠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林铭铭突然盘腿坐起来,“人爸爸、妈妈、舅舅都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资深玩家,如果你和易聊在一起了,你的事业就可以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我知道呀。”苏雨眠一点也不意外,大老爷们儿似的晃着两只脚,道,“可是那样跟作弊似的。万一哪天我们分手了,我的事业就没了,就只能去你们家蹭饭吃了。”

林铭铭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读高中的时候你就特别较真。作文偶尔抄一抄都是人之常情了,你非要一个字一个字写……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你们班的人私底下叫你‘苏傻牛’!”

这件事易聊也提起过,但他当时没有说出这个外号,居然连隔壁班的同学都知道了吗!

苏雨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反正,我还是靠我自己吧。”

与此同时,离瑜伽教室不远的写字楼里,易聊打了个喷嚏。

办公桌一头西装革履的男人赶紧挥挥手,招呼属下把窗户关上,被易聊谢绝了。

金彦坐在他旁边,不断地搓着手,紧张地看向对面陌生的西装男。西装男的眼睛很小,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墨迹上,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看。

易聊也不说话,靠在椅背上,沉默地望着窗外难得湛蓝的天空。

桌边坐的这三个人,在无言之中为房间增添了微妙而又严肃的气氛。

时间一点一滴向前跳动,金彦忍不住怀疑,对方难道从这幅笔墨中看出了藏宝图吗?

终于,西装男喝了口水,目光抬了起来,看向不安的金彦说:“金先生,久等了,您的大作我已经看过了。”

易聊收回视线,静静等着西装男宣判结果。

他是这次书法展的策划人,也是一位资深书法家,金彦能不能上这次的展会,全凭这位张经理的决定。

“金先生,您的作品我看了,感觉很震撼。没想到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这么厉害的业余书法家存在。”

金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笑。

“并且我也很感动,”张经理继续道,“您执着的这份精神很打动我,让我认清了自己做策划的意义。我们的书法展不仅是为了让书法家们能互相交流,也是给更多的人提供一个认识书法的平台,这点我真的要好好谢谢您。”

“哎哎,您太客气了……”

“但是我,也要很抱歉地告诉您。”张经理的话锋突转,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这次恐怕不能与您合作了,我们的展会已经布置妥当了,实在无法腾出更多的地方,希望金先生您能谅解……”

金彦的表情瞬间错愕了,他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地问道:“张经理,您的意思是……我……我不能上这次展会……”

张经理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抱歉,一开始就应该告诉您的,但我想您是易先生带来的,还是要好好看一下您的大作的。”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看在易聊的面子上,我一分钟都不会多给你。

金彦一下子从狂喜跌落进极度的失望,他很难接受自己被这样的理由打发,他写得明明一点也不差。

张经理转脸又跟易聊寒暄了几句,提醒他开展第一天要作为嘉宾发言,千万不要迟到。

末了,张经理还拍拍易聊的肩膀,说:“你有你爷爷当年的风采,我们这次活动也要麻烦你来带动人气了。”

易聊礼貌地应着。

金彦站在一旁,身体僵硬,仿佛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同一个院校毕业的,也传承于同一个师门,凭什么现在的待遇差别这么大?他到底哪点不如易聊?又或者说,易聊又到底哪点比他好?

从读大学的时候开始,易聊就不爱说话,但所有人都想跟他说话,尤其是女孩子。现在也是,那么多像张经理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看好他?

金彦的眸子慢慢冷却下来,有一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因为他是易聊啊,因为他的爷爷是易桢瑜,他的父母都是大明星,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需要任何努力,什么都能唾手可及!

如果把他的身份全部剥夺了,他还能像今天这样风光吗?

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像野草一样在金彦心里疯长,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盖几乎戳进肉里,愤恨地看着如树般笔挺的易聊。

可是,当易聊转过身看向这里时,他又立刻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目光。

真懦弱啊,连自己的真实情感都不敢表达。

易聊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下次咱们早一点儿来,提前把展区定好。”

金彦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平静的语气里声带微微颤抖:“我不是这块料,今天麻烦你了。”

易聊敏感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默默收回手。他想安抚一下老同学,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在想,如果是苏雨眠,她会怎么做呢,

易聊想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金彦,不要放弃,你很有天赋,请你继续努力,我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

他抬起手来,想学苏雨眠握一个加油的拳头,但因为觉得又娘又别扭,就放下了。

金彦有些愣怔:“易聊,你变了。”

若是在以前,易聊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只会陪着他一起沉默。可是这次重逢,他清晰地感觉到易聊的变化,他似乎把身上的壳打开了一个口子。

易聊不置可否地笑笑。

金彦又道:“你在开展第一天要上台说话,没问题吧?”

“放心。”易聊没有多说。

两人出了写字楼,默默走了一段路。到路口时,忽然有人叫易聊的名字。

林铭铭冲他招招手。她和苏雨眠刚下瑜伽课,一出门就碰到他。

林铭铭随便交代了几句后,就把苏雨眠交给易聊,自己先行回了家。

苏雨眠刚运动完,额角挂着细小的汗珠,脸颊两旁有微微的红晕,衬得脸色像牛奶一样白,柔顺的卷发在风里飘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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